单栋撑着膝长叹了一声,双目通红,“你说她去篷州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走得了那么远,方才单家又来信,说是容家与敷余被捉的探子有些牵连,此番官兵四处搜查,她、她出得了城门么。”
林鹊亦是心神不宁,命人将单金珩和三个孙儿都喊到了跟前。
单流霜吓白了脸,“表姐姐她当真要走?”
那单挽矜也被吓着了,虽看不得那外来的表姐姐争了姥爷和姥姥的宠爱,可她……哪会盼那表姐姐惹来杀身之祸,当即道:“那该如何是好,咱们要去找找么,许还没有走远。”
单栋摇头,“现下大张旗鼓去找,反倒会令她身陷不利之境。”
“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单挽矜皱眉。
单栋沉声道:“她若是走了,周府定会发现,迟些许是要来人。”
今夜皇城并不安宁,四处俱是提着灯到处游走的官兵。一些屋舍已大闭房门,门却还是被叩响了,官兵站在屋外,等到屋里人开了门,便不由分说地进屋搜寻。
这搜查之事白日里便传得满城皆知,故而半夜被吵醒也无人敢问缘由,官府办事,哪容得他们发问,若是未做过什么亏心事,老老实实受搜即可。
挨家挨户被敲响了门,就连城郊的茅草屋也未幸免,皇城里里里外外俱是要搜查一遭,白日里已经搜过的,夜里又被敲了一次门。
这阵仗实在太大,却无人敢有怨言,这自然是搜得越仔细越好,若是遗漏了什么,受苦的还是百姓。
本以为周府还算安全,容离刚见到剥皮鬼回来,还未问它三个丫头有未看见信,就听见华夙神色不善地说:“来人了。”
容离一愣,“什么人?”
华夙闭起眼,好似分出了神识去看了一眼,慢声道:“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