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这才明白自己被戏弄了,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她的肩,那力道近乎于无,轻若鸿毛。
华夙往肩上一拂,“这就气了?”
容离睨她,面色病恹恹的,流转的眸光含着嗔,很是灵动。
华夙坦白,“只是再多施了些鬼气予你,省得那石像里的东西图谋不轨。”
容离杏眼圆瞪。
“好了。”华夙手一挥,合起的门兀自打开。
一人一鬼肆无忌惮地出了单府,连一个人也未惊扰,大门一启一合,丁点声响也未发出。
更夫恰好在府门外经过,敲了几下梆子,扬声喊了起来,身侧好似有什么东西一拂而过,不像风,柔柔软软的,恰似什么绸缎料子。
他蓦一回头,街上除他以外空无一人,两侧屋舍外悬着的红灯笼微微晃着。
也许是风。
更夫搓了搓方才似被绸缎拂着的手臂,又敲起梆子往前走。
容离不大明白,这鬼明明可以用上术法,为何偏偏要亲自走这一趟。在走了一阵后,她忽然明白……
这夜太静了,皇城就算再干净,也不至于干净成这般。
“知道我为何要带你走这路了么。”华夙那黑袍窸窸窣窣响着。
“约莫猜到了。”容离道。
华夙知晓她聪明,故而只是轻轻一哂,“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命数一尽便会化鬼,化鬼后却不能一下就投胎,不但要等无常引路,还讲究先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