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鱼妖退了两步,“洞衡君没有回来?”
老者面上覆着鱼鳞,双颊上还长着鱼鳍,发丝如藻般垂在后背,一双眼白得似无瞳仁。他厉声道:“你还敢问,若非得你相助,洞衡君又怎能取走潭眼!”
青皮鱼妖被呵斥了一声,甚是不解,“可潭眼本就是洞衡君的,况且……我也未帮过洞衡君,我、我连他都未见过,如何助他,我在外寻了多年,就为了将洞衡君找回来,现下你竟呵叱我?”
那老者微微眯起眼,俨然不信,“若能将潭眼取回,我等依旧是洞溟潭鱼仙。”
“洞衡君当年究竟为何要走?”青皮鱼妖忙不迭问。
老者猛地抬棍,给了这青皮鱼妖当头一棍。
水镜骤然破碎,还未来得及凝成银铃,便铿一声裂成了齑粉,碎得没了影。
华夙面色一沉,丹唇翕动,“竟叫他发现这同株铃了。”
容离敛了目光,迟疑道:“那洞衡君之所以会离开洞溟潭,其间看来还有隐秘。”
华夙一嗤,“连潭眼都取走了,看来是决意要渴死这一众鱼仙。”
容离抬起手,一些碎落的晶粉落在她的手上,“你那银铃就这么坏掉了么。”
华夙不以为意,“不过是一对同株铃,还多得是。”
容离朝她发辫上瞄去,果真瞧见钗上挂着好一些银铃。
看天色还早,她推门走了出去,眼一抬便看见空青在门外直挺挺地站着。
门咯吱一声。
空青匆忙回头,被吓得浑身一震,“姑娘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