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霖看着她迈出了门槛,长长叹了一声,“当时,若我硬将她留下,她也不必在祁安过得那般委屈。”
“当年丢了货物一事确实蹊跷,还未查明白,单家在皇城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后来,再想彻查此事,可谓是难上加难。”单栋哑声道:“如今想想确实可疑,不曾想竟是容长亭从中作梗,当年他年纪轻轻,又彬彬有礼,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容家现下落到这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林鹊轻抚单栋的手,目光半寸不离。
屋外寒风萧瑟,暖阳洒在堂前,池子里的水上光影斑驳,好似洒了大片金粉。
华夙跟着容离一道出了主厅,“总算是将这事了了,时辰还早,到盘炀山看看去。”
容离脚步一顿,心知这鬼并非头一回来皇城,许是连这城中的街巷叫什么名都能喊的出来。可这又哪是说走就能走的,她讷讷道:“万一盘炀山离此地甚远,那该如何去?”
华夙冷淡一哂,“皇城在这千百年间再怎么变,山还是这些山,水亦是这些水,难不成还有人效仿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不成?”
容离小声道:“你认得路?”
华夙颔首,“自然。”
“可若是太远了,也还是去不了的。这要是一整日都在府外,被问起时,还不知要怎么解释。”容离道。
华夙抬起手,黑烟绕指,好似个会动的指环一般,“去个盘炀山有何难。”
容离眼一眨,总觉得这鬼是越来越奢侈浪费了,起先连多耗一点鬼力都不情愿,现下却不吝惜了,想花便花,好似十分阔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