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摩肩接踵的行人头也不抬,就这么从华夙身上穿了过去,顶多拢了拢衣襟,被突如其来的寒意给冻得哆嗦了一下。
华夙一袭黑袍曳地,松散的发辫垂在身后,神色平静疏远,与这喧闹吵杂的街市格不相入。察觉到容离回头,她狭长的凤眼一睨,“好好走你的,回头做什么,也不怕撞着人。”
容离这才扭过头,顺从的被林鹊拉着走。
林鹊走了好一阵,挤出笑道:“你看看这街市里有什么看得下眼的,想来你在祁安时是什么都不缺的,可祁安和皇城终是不一样,皇城里有的,祁安未必会有。”
容离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想看上一眼,可又觉得疲乏,兴致不大高。她转念一想,小声道:“先前娘还在祁安时,姥姥也是这么常常带她上街么。”
林鹊脚步一顿,轻叹了一声,“她自小性子便很是沉稳,我常带她到街上,可她好似对什么都无甚兴致,后来长大了些,才多了那么点儿喜好,不再像幼时总是闷声不言了。”
华夙面不改色的在来往的路人中穿行,那目不斜视的模样,倒有几分倨傲,却也算不得是盛气凌人。她不管不顾地从那些行人身上穿过,足尖都不带拐的,无动于衷地说:“听着倒是有点儿意思。”
容离眼睫一颤,眼底映着彩灯斑斓的光,目光炯炯。
华夙平静道:“入轮回,转生投凡胎,方诞世时有些人是能记得前世之事的,但年纪一大,从前之事便日渐模糊,渐渐便记不清了,变得与常人无异。”
容离微微颔首,对林鹊道:“还是活泼些好,至少看着病气不会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