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闻声顿了筷,轻着声说:“此番本不该来叨扰姥爷姥姥的,只是从下人口中听闻,娘……走前也想回单家看看,可惜身子不好,连远路都走不得,离儿想着,来一趟皇城,替娘看一眼姥爷和姥姥也好,娘以前在单家时,也不知是什么模样,可惜……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这些。”
她说话轻,说得有气无力的,一双眼战巍巍抬着,眼珠子湿淋淋的,似只鹊儿。
单栋陡然抿住了唇,固执地挺直了腰背,实则手已在微微颤着。
林鹊险些流出泪来,“说来你也未见过丹璇,一会儿我同你说说她。”
容离颔首,慢腾腾噙起笑,眼梢有点红。
华夙按着她的肩头俯身,直勾勾地看了她一阵,抬手屈起了一根手指,往她眼梢一抹,轻嗤了一声,“我当你真哭了。”
容离不动声色,夹起碗里堆高的菜往嘴里放,细细嚼着。
“先前在客栈里时,也未见你有多不舍。”华夙一双眼近乎要贴上容离的脸,靠得奇近,说话时,丹红的唇近乎要摩挲上她的侧颊。
容离心底其实有些迷惘,许是自幼未同丹璇相处过,她对这生母的情谊并不是十分重,可提及丹璇时,心底是有些空的,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
不能说不在意,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未说话的单挽矜忽地开口,“若不是姐姐从祁安来,我还未曾见过有谁身边带了三个婢女的,这得伺候得多精心。”
光听这话,颇有几分揶揄的意思,可偏偏她笑得矜持,好似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