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鸮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屏风上飞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这小黑猫身前,身上浓浓黑烟腾起,似要凝成人形,那黑雾浑浊浓郁,随即阴风四起,卷得屋里的东西叮叮当当作响,桌上搁着的杯子还被刮得移开了几寸。
眼看着这人形就要凝出来了,华夙蓦地出声:“别出来。”
那流转的黑雾蓦地一顿,未再继续凝聚。
蹲在地上的黑猫蓦地张嘴,轻吐了一口气,硬生生把这缭绕的黑雾给吹散了。
散得稀碎的黑雾滚滚沉降,灌回了白骨鸮的躯壳里。
华夙不甚乐意地开口:“万不可强行冲破这心结,好好让结主安心入轮回。”
容离垂着眼,眼睫微微一颤,也不知华夙怎忽然就好心起来了,特地拐她进了这心结,还要她解去丹璇执念,为的是什么……
是因她么。
白骨鸮歪着头诧异地叫了两声,占了半张脸的眼直勾勾瞪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华夙分外嫌厌地呵了一声,“说人话。”
那白骨鸮立即出声:“从未见过主上这般良善,开眼了。”声音温温吞吞的,是个男子。
容离心下一乐,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在夸人,合着华夙的下属与其一脉相承。
白骨鸮说话慢慢悠悠的,话说得就跟唱曲一样,若是没点耐心,等不到他说完话,人已转身走远。他道:“主上,在下此番出城实为犯险,苍冥城里里外外俱是慎渡的耳目。”
“我已料到如此。”华夙不以为意。
白骨鸮又道:“孤岑将军前些日子已出了城,带走了部分主上旧部,但在下并不知孤岑将军去了何处,亦不知将军可有与主上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