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听她这么说,哪还有用自己的手亲自试呢,她回头张望了一眼,把桌上瓷瓶里的花枝捏了出来,又踱至窗边,试探般把花枝往外伸。
这才刚伸出窗,花枝陡然被截断。
切口工工整整,断出去的那一截被风卷走了,转瞬就没了踪影。
容离连忙收回手,怵怵看着手里的花枝,抬起手朝那断口碰了碰,确实是断了。她心下犯憷,还好方才伸出去的不是她的手,否则,断的便不是花枝了。
丹璇在容府里时,便是像她这般,想逃却逃不得,被容长亭剁去了两根手指。
连花枝都离不开这客栈,如此想来,信也是传不出去的,难怪方才丹璇会说出那样的话,看来拐弯抹角的让丹璇打开客栈的门,根本行不通。
“你得解去她心中执念,这心结才会消失。”华夙不咸不淡道。
“她的执念是什么?”容离把断了的花枝放回了瓷瓶里,“总不会是想让容长亭死,可她若只是想让容长亭死,怎会留在祁安城外?”
华夙轻哂,“那她心中痴怨,便不是容长亭。”
“不是容长亭,还能是什么?”容离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究竟,对于丹璇她所知甚少,且都是听旁人所说,她又怎能知晓丹璇在想什么。
“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华夙好似置身事外,说得分外平静。
“我方才还想同她说几句的,你偏要我走。”容离抿了一下唇,眼悄悄往黑猫身上一斜,眸光不怒却含嗔。
华夙站在窗边,尾一甩恰好碰在了窗上,那细细软软的一根尾巴,就这么把窗给拍得合上了。她淡声道:“她让你回你便回,得依她。”
容离漫不经心地捏着那细颈花瓶,半晌没说话,她对丹璇说不上是眷恋还是怪罪,若是没有丹璇,她在容府里也不会受那样的苦,可若是没有丹璇,那便……没有她了。
她越想越是觉得奇怪,怎会这么像呢,就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举一动也不该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