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丹璇的执念,在容府里时,许是容长亭不许她传信的缘故,连笔墨纸砚也不让她碰,故而在这迷境中,她身侧也连纸笔也没有。
“平日里记账的簿子呢,撕下一页给我便好。”容离想了想道。
丹璇好似恍然大悟,颔首道:“那倒是有纸笔的,姑娘且先等等。”
随后,她气息微弱地叫了个名字,许是那小二的名。
喊声很小,按理来说,这声音连屋门都传不出去,却偏偏被小二给听到了。
连脚步声都没有,门外蓦地响起小二的声音,“掌柜有何吩咐?”
“去账簿上撕一页纸给我,带上狼毫和砚台。”丹璇声音低哑地说。
“这就去拿。”小二连忙应了一声,走时亦是没有脚步声,那么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轻得就像是羽毛,走路还带飘的。
丹璇噙着笑:“姑娘见笑了,平日里记账的不是我,且我这手不大好,已许久未碰过笔了,故而房中并未留有什么文房四宝。”
“无妨。”容离眼睫一颤,垂着眼道。
丹璇双手撘在膝上,虽说两根手指已被砍多时,似是仍觉得痛,小心翼翼地揉着关节。
容离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手,心里堵了一口气,试探般道:“冒昧问一句,掌柜的手是如何伤到的,听闻有良医能接断骨,掌柜可有去试过?”
这话一出,丹璇瞳仁骤缩,抬手揉了一下眉心,“这深山老林的,哪寻得到什么良医,且……那两根手指断了后便找不着了。”
“可是……被牲畜咬的?”容离轻声问?
丹璇眼里露出讶异:“牲畜?”
转瞬,她又颔首道:“不错,是被牲畜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