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目不转睛地看她,慢着声说:“你故意如此,你想让容长亭将我当作丹璇,又想蒙氏把我害死,届时容长亭再传出个什么有乱/伦/理的名声,等他彻底疯了,无心应付镖局事务,容家就等同交到了四弟手上,你便……得手了。”
她扶着膝,“我先前想不明白,现下算是看懂了。”
姒昭气息急到似喘不上气,薄薄的眼皮下,一对眼珠子战巍巍地猛转着。
“蒙芫也贪,可你比她,”容离顿了一下,寻了个合适的词,“技高一筹。”
华夙静静看着,扫见容离的眼睫轻颤了一下,那双原该亮堂堂的眼正低垂着,眼底流露出了分毫的凉薄和消沉,好似提不起兴致一般,面上病气越发分明了。
姒昭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抖着眼皮睁开眼,想去抓住容离的手,“我知错了,我、我原只是想设个计,不知……你真回来了。”
她急急喘着气,像患了肺痨,也跟着容长亭把容离当成丹璇了。
死人重生,本就是玄乎其玄的事,寻常人哪敢不怕。
眼看着姒昭的手就要撘上来,容离猛地站起身,她起身太急,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门框喘了好一阵才缓下来。
姒昭哭喊个不停,本是想磕头的,可却连跪也跪不了,双腿被鬼气死死缚着,哪动得了身。
去找管家的玉琢从院门外探出半个身,“大姑娘,管家找着了。”
容离拍了拍裙摆上沾着的灰,垂头对姒昭说:“这些年多谢担待,今夜风大,正巧让你清醒片刻。”
她话音方落,便对着自己那屋说:“东西收拾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