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默不作声,索性不再插手,她想看看,容离这病恹恹的丫头能做到什么地步。
可容离就这么站着不动,许是这夜冷风吹久了,咳得就跟要翻肠倒肚一样,却只是气定神闲地捏起帕子,掩在了唇前。
这一声声的咳嗽,犹如一记记响钟,震得容长亭和姒昭心神俱颤,止不住哆嗦。
容长亭十根手指皮都磨破了,还将肉沫也蹭在了地面,近乎要露出森森白骨来。他嗓子当真哑了,就跟在铁砂上磨砺,声音甚是难听,“丹璇,你果真回来了是不是?”
都已怕成这样了,还不忘丹璇,不是魔怔,是疯了。
听这一声声的“丹璇”,姒昭两眼翻白,咚一声倒在地上。
容离站不住了,提着裙坐在了屋外的矮石阶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姒昭,伸手去探了她的鼻息。
华夙这才垂眼多看了这美妇一眼,眼里波澜不惊,“就这么盼她死?”
容离摇头,轻着声跟呢喃一样,“哪能叫他们这么轻易就死了。”
华夙思忖了一阵,抬手挥出了一缕鬼气,鬼气直扑姒昭脸面,像是一片黑绸,把她的口鼻蒙了个正着,像极要把这人捂死。
容离愣了一瞬,哪料到华夙会忽然出手,忙不迭抬起眼。
姒昭被捂住口鼻,险些窒息,一双眼目眦欲裂地睁开,脸赤红一片。
蒙住她口鼻的黑绸忽地一揭,轻盈盈地卷回了华夙的掌心。
姒昭大喘着气,僵着的眸子慢腾腾地转了一下,冷不丁瞧见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容家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