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投贼之人?”陈子仕讥讽道。
罗三才戟指说:“投贼?麻军乃是仁义之师,岂是尔等害民之马能比?”
周固脸色不喜,垂着头想了想说:“赵麻子是说,给了银子就撤军?”
“自然!”罗三才朝南拱手道:“我主向来言而有信!”
于楷瑞冷笑道:“好一个言而有信,真是为难他赵麻子了,一个黥人不辞辛苦来我大明境内打劫!”
罗三才一怔,眨巴眨巴眼睛说:“什么黥人?我主此乃劫富济贫!”
“真是个好奴才!”于楷瑞耻笑道:“连主子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敢死心塌地的卖命。”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罗三才语气一滞。
周固摆了摆手说:“贵使先下去休息吧!待我等商议一二。”
罗三才有些懵的被下人请到偏殿,难不成英明神武的赵大王,是陕西人士?
只是黥人这二字,怎听的这么耳熟?
待他走后,周固望着下座的二位,头疼道:“要二十万两银子,你们怎么看?”
“太多了!库藏递解入京,去年的夏秋两赋又没收上来,那里去弄这二十万两?”于楷瑞道。
陈子仕也点头说:“这摆明了就是敲竹杆,眼下吉安已经收复失地,就剩下咱们赣州府,想必报捷的折子已经上路!若是……话都让他们说了,咱们府城又告急,怕是真就……无转圜之地。而若府城告破,那什么事都省了,咱们赶紧上八镜台,找棵合适的歪脖子树就行!”
周固叹了口气:“说的在理!咱们不能早些收复失地,在报功一事上就已经落上一筹,府城真要是有失的话,那就无力回天了!而这吉安府已经有功在先,势必不会帮着遮掩,若是拖个一二月,那保不齐罪过都是咱们的了!”
“可那里去弄这二十万两银子?”于楷瑞问。
周固紧紧拧着眉,愁绪令的他脸上,生气都少了几分。
他苦思良久后说:“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找城中大户认捐,再找百姓认捐,能弄来多少是多少!城中富商,只要是没有根基的、根基浅的,都……”周固比了一下手势。
于楷瑞和陈子仕都垂下目光,这话的意思他们怎能不明白?
“如此一来,倒也是两难自解了!”陈子仕良久才表态,他还在想着消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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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楷瑞也说:“眼下只好这么办了!”
这就是殊死一搏了,就赌他们上了折子后,朝廷会更听他们的话。
因为如此大索全城,势必会得罪城中缙绅大户,这些缙绅大户在朝中都有门路,城中之事必不能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