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来了,本督就放心了!”张昂驹刚下马,刘大夏就拱手笑道。
其余官员,也是纷纷说着些奉承话,平日里他们不喜欢权贵子弟和武夫,此刻却是巴不得多来几个这样的武夫。
张昂驹受宠若惊,忙回礼道:“诸位大人都客气了,此行本将乃是奉旨来驱逐黥人,还望各位大人,多多关照一二!”
“这是自然!”刘大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张昂驹同他并排行走,一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浙东的局面,知道黥人气焰嚣张,连克州县,整个浙东的军心,也已经被打溃。
对于黥人的兵力,也是一直没有个定数,有人说黥人有三万人,有人说黥人说十万人,也有人说黥人只有万余人。
不过更准确的应该是万余人,因为与黥人接战的明军,从未见过黥兵大规模列阵,都是几百人一起行动。
“总督大人,眼下黥人是何情况?”
“唉,打下宁波之后,他们便是在宁波固守,没有进攻之举,不过整个鄞江一线,已经固若金汤,甚至宁波海商,都已经开始做生意!”
“哦,如此的话倒是难以对付!”
“不然!”刘大夏笑了笑说:“小股黥兵一直在四处窥探,不时就下乡劫掠缙绅,只要咱们抓住机会,还是可以围歼一部的!”
张昂驹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的说:“黥人真如传闻说的那般强横?”
刘大夏想了想,带着张昂驹来到了杭州城头,拍着一门后膛75炮说:“这炮是本督购自黥人,还有这种名叫火绳枪的长铳。”
说着,他便是让士卒操演了一番,当看到一门后膛炮,不到一刻钟就打完了五个子铳,张昂驹惊的目瞪口呆。
刘大夏苦笑一声说:“黥人的火器,比此二物犀利百倍!定海和宁波,都是在黥人大炮轰击之下告破!所以据城固守,乃是取死之道,眼下只有抓住机会,野战一场,才有可能歼灭一部黥人,也能缴获一些黥人火器!”
张昂驹郑重的点头道:“说的是!假若如此,守城便是等着黥人的大炮来轰!”
刘大夏叹了口气:“于器物一事上,本督还是佩服黥人的,只是身怀利器杀心四起,黥人有此等利器,终将成患,此战之后,无论如何,我大明都得激赏工匠,重视火器,否则下次黥人再来,我大明又将无还手之力!”
张昂驹深感认同:“此行我有八百骑兵,不知能够克制黥人火器?”
刘大夏说:“火绳枪击发后,便是需要装填才能再次击发,黥人长铳亦是如此,只不过应该装填更快!骑兵只要能抵近百步之内,转瞬之间就可杀到黥人面前!”
张昂驹沉默了一会,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是骑兵直接冲锋,而不是冲溃阵型,那么势必也发挥不了威力,且他才八百骑兵,更应当做的是化作一支奇兵,突然杀出。
“那总督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张昂驹不想多问,许多事情得打了才知道。
刘大夏捋了捋胡子说:“车厩山这个地方,扼守住了水道,黥人若是进兵,必从此处过!这些日子以来,黥人劫掠乡下缙绅,已经抵达了慈溪境内,相信只要黥人再嚣张一些,战机很快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