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远眺着双屿方向,只觉得心里头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他心想,这座定海城乃是我大明明初所建立,历经百年风霜,如今依然屹立且坚固如初,正如我大明之底蕴。
而黥人突然暴起也不过几年,其建在双屿岛上的堡垒,虽看上去新颖奇特,可终归是缺少点底蕴,纵使有所玄机,然城矮沟浅,终究是不如这定海城这般坚如磐石。
所以黥人虽有独到之处,可亦如汉之匈奴、唐之突厥、宋之女真那般,终究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此时,定海城周边海域风平浪静、晴空云高,刘大夏望着这幅景色,紧绷数月的心,勐的松弛下来。
他转过身,望着马锦说:“最近好生戒备,定海乃是浙江门户,其重要性不亚于宁波,决计不容有失!”
马锦忙拱手道:“总督大人放心,卑职枕戈待旦,只要他黥人敢来,我必率众,歼敌于滩头!”
“本督不求你歼敌于滩头,只求你固守定海城!同黥人的这一仗,总归是要打的,要做打算,就做最坏的打算!”
“卑职遵命,城在人在!”马锦忙表态。
刘大夏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宽阔的海面。
时机难得,终于是时候做出了断。
最近黥王在谈判时,隐隐出现了退缩和不耐烦之举,这让他很是担忧。
他不怕黥王停止谈判,怕的是幸苦经营数月,却落得个黥人自退的局面。
纵然这也达到了朝廷的目的,可他始终认为,不同黥人打着一仗,就对不起此番的经营。
若是一仗而知黥人底细和路数,那势必能够利于今后同黥人打交道。
也能挫败黥人的野心,让东南半壁能够真正的得来安宁。
至于战败?刘大夏聚兵之前,担心的是黥人剽掠,现在万事俱备,他相信万余人马,一定能够拿下一座只有几百人的双屿岛。
在他的认知里,即便是宁波城这样的坚城,只放几百人把守的话,也守不住万余人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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