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挠挠头,一向聪明绝顶的脑袋莫名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看十代目的反应,应该是接受他了吧?
这样一想,狱寺高兴地咧开嘴角,凑到纲吉身旁向他展示自己更多的能力。
“十代目,你对怪物感兴趣吗?就是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奇怪生物,比如尼斯湖水怪,西方的海妖……”
“听说过,但是没有深入了解。”
“如果您想听的话,我可以给您介绍,或者您看看我做的笔记……”
狱寺对怪物的狂热程度丝毫不下于对纲吉的崇拜,一开口就是十万字起步的怪物介绍,百科都没有那么齐全。
纲吉对这些虽然兴趣不大,不过他的讲解简单明了又直观生动,听一听也不错,便当起了他的听众。
狱寺见状,讲得更投入了。
两人就这么一讲一听,打发完了两次课间休息的时间。
下午放学,纲吉留下值日,狱寺也跟着留了下来,非要帮他分担工作,但真正做起来又有些笨手笨脚的,一看就是不常干活的。
纲吉不想拂他好意,又担心他越帮越忙,于是让他去做最简单的擦黑板和摆放课桌的工作,总算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两人一起离开学校,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在岔路口处分别。
狱寺停下脚步:“十代目,我在这附近租了间公寓,明天再到这里等你一起上学。”
夕阳落在他发梢眼底,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脸上尽是开怀的笑意,再不像今天刚走进教室时那样冷漠桀骜。
纲吉笑着摆摆手:“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十代目。”
……
费吉尔是个美术生,但不完全是,他更像混进美术生里的惊悚小说家,属于低调但十分有名气的那种,每个月写一篇短篇就能挣够生活费并给家里寄回去一点。
然而写小说这事儿和画画差不多,都很看灵感,没有灵感,七天憋出六个字是常态,有时六个字都憋不出来,只能眼看着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卫生间垃圾桶里的发团都比他写的恐怖场景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没有灵感才是常态,他已经连续三个月写不出作品,再想不出法子自救,就穷得快要断粮了。
这个时候,他听说隔壁宿舍的人说起了某个学长不知从哪里买了一尊泥偶,之后灵感沸腾超水平发挥,画出一幅直升国内最高绘画比赛决赛组的作品的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问出这个学长的身份,想尽办法地打听出泥偶的来源,并和其他慕名而去的同学一起堵到了纲吉的摊位前。
艺术的边界是模糊的,泥偶能激发绘画灵感,为什么不能激发写作灵感呢?
可惜,泥偶没货了,费吉尔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同厂家的金色御守,还特意挑选绣有“心诚则灵”字样的一种,挂在床头放着电脑的地方,非常虔诚地拜了拜。
心诚则灵,他的心够诚了,希望真的能灵吧。
这样想着,费吉尔打开电脑准备码字,却因为前夜过于焦虑失眠一夜未睡,趴在桌子上迷糊过去。
这一睡,他就做了个梦,一个非常恐怖,让他在梦里也肾上腺素激增,还手舞足蹈地挣扎以至于从床上翻下去的梦。
带着满心惊惧醒来,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流速激增的血液直冲大脑,冲破了困扰他整整三个月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