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下了楼梯,回到教室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他这么热心地要帮云雀啊?难道是他同情心泛滥,对云雀学长产生了什么怜……咳咳咳,应该不是。
那个词还没冒出来就被纲吉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方面是自己觉得肉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云雀跟它不搭边。
若是叫云雀知道他同情、可怜自己,估计会拎着浮萍拐把他头都打歪。
一想到这个可能,纲吉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不是同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应该是潜意识中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云雀放弃与他交手的打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俗话说吃人嘴短,吃了他的果酱,接受了他的关心,即便是云雀这样不拘泥于世俗规矩的人,大概也会偃旗息鼓一段时间,暂时不再找他的麻烦……吧?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纲吉自我安慰了一阵,从书包里取出一小罐果酱,正要回天台去,山本忽然从后边冒出头来。
“阿纲!”山本刚训练完,浑身热气蒸腾云雾缭绕,仿佛下一秒就要立地成仙似的,“中午好……嗯?这瓶果酱不会是你今天的午餐吧?”
纲吉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已经吃过午饭了,这是要拿给……朋友的。”
他含糊略过“朋友”一词的发音:“我先把果酱送过去,一会儿回来再说。”
“好。”山本笑眯眯地点头,等纲吉跑出教室,才奇怪地自言自语:“阿纲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他的其他朋友们不是都在其他学校吗?”
不知道山本困惑的纲吉担心云雀等久了不耐烦,加快脚步跑上天台,决定把果酱放下就走。
推开虚掩的门,他见云雀仍躺在栏杆上休憩,神色仍然冷淡,并没有发怒之意,松了口气说:“学长,我把果酱拿来了,你记得吃完面包之后再吃药,否则如果空腹服药,会使胃痛加剧的。”
“小动物,你很啰嗦。”云雀睁开眼,冷冷扫了一下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好。”
纲吉走到栏杆前,把面包的包装袋拆开抹上果酱,再给他递过去:“那我就先下……”
话音未落,他就见云雀一把扯过他的手送到嘴边,顺势咬下一口。
“!!!”纲吉瞪大眼,惊愕、惊诧中带着一丝惊恐:“云云云……”
“我们很熟?”云雀眉梢一挑,眼底似浮起了一点笑意,“谁准你叫我云?”
“不不……”
“安静。”
云雀淡淡打断纲吉的话,看他因自己心血来潮的举动而僵硬呆滞的神情,一时觉得有趣极了,攥着他的手腕又咬了口面包。
纲吉眼角一抽,震惊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被他抓着的那只手臂僵直得一动不敢动:“云雀学长,我不是人形喂饭机。”
云雀不理会他,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面包,再松开他,随手一抹嘴角:“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