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蛾类并未飞起,但也不曾保持静默,它们搓着自己的前足,时不时还嗡嗡然地振动了几下翅膀。
似乎只要一旦察觉到有危险临近,就会立刻振翅而起。
宋逐云望着墙壁上的蛾类,总有种那些昆虫会骤然飞起,然后如泥浆一样涌向自己的所在,或者缠绕双腿,令她寸步难行身陷其中,或者覆盖在自己的头脸上,让她窒息而死的错觉。
——在卡牌的领域中,这种怪诞的妄想多半源自对涉及己身的危险的预感。
地下区域中最外侧的屋子,门上用歪歪曲曲的笔迹写着“草药学”三个字。
宋逐云在那里停留了一小会,屋门后面是一处类似教室的昏暗空间,几乎爬满飞蛾的讲台上放着一盏巨大的人形油灯,铜灯里的油只是半满,燃烧的时候,油灯腹腔的位置会发出声音,而灯中的燃料是固定的,一旦燃尽,就意味着课程结束。
至于讲台下方,摆着许多质地老旧的低矮桌椅,椅子上坐着的不是活人,而是各种稻草扎成的人形玩具。
那些稻草玩具笨拙地移动着自己的手臂,在用心地记录着听到的知识。
在稻草人记笔记的同时,周围的飞蛾受到吸引,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但并没有直接停栖过去——仅仅是基础的草药学知识,对这些嗡鸣着的生物来说,并非是特别值得追逐的目标。
宋逐云又来到了第二间房屋当中,这里的教学主题是宝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