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各州道修了许多路,但一些偏僻之地的路依旧没有那么好走。马车一路颠簸,夏祈音却睡得不错,以至于一觉醒来已是日暮西下。
因对这边的路不熟悉,三人错过了宿头,只寻到一处破败的木屋。说是木屋倒是有些勉强,屋子的屋顶都坍塌了,亏得今夜月明星稀,没有下雨的意思。
夏祈音走下马车,伸了伸懒腰。左明珠和薛斌正坐在屋子前烤鸡、煮汤和热饼子。鸡是途中买的,因冷了,只是热一热,汤是野菜汤。虽说西南多菌,但左明珠对菌子不熟悉,也不敢乱采。
“师父可睡得好?”左明珠问道。
“睡得不错!”夏祈音在篝火旁坐下,薛斌将烤热了的鸡和饼子递给她。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这个季节即便是夜里寒凉,也无需烤火取暖。篝火只为驱逐野兽照明,并没有坐的太靠前。
吃了东西,夏祈音起来活动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刀呢?”
薛斌从自己坐的石头下拿出了那把砍柴刀。
方才,他们准备在这里露营,木屋前有以前行人留下的痕迹,但周围的草木还是旺盛了些,他便将附近的杂草砍了一下,免得草丛中窜出什么蛇虫。顺便还用砍柴刀从破木屋里劈了些干柴来烧。
不得不说做砍柴刀劈柴砍草比佩剑好用多了。
夏祈音自然有留意到周围的草丛被收拾过,笑着道:“好用吗?”
“……好用!”
夏祈音接过那柄刀,只随手搁在了地上。
薛斌不明白她的用意,也不敢追问。
吃过东西,左明珠便道:“师父,我们可要继续赶路?”
“这里很好,就在这里吧!”夏祈音道。
虽说一整日夏祈音都在车里休息,驾车的是薛斌和左明珠,但路线却是按着夏祈音所定。此处再往前三十里就由村镇了,这条路还算平整,以薛斌和左明珠的目力,夜里赶车也没问题。
“你们不累,马儿也该累了。”夏祈音道,“就在这里等吧!”
等,却不是休息,薛斌和左明珠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追问之意。夏祈音想说的事情,自不需要他们追问。
今夜夏祈音意外的没有怎么说话,长夜漫漫,薛斌便寻了一角坐下调息内功。
夏祈音坐在篝火前,无聊的拿小木棍拨弄篝火。同行一路,薛斌极少看到她练功,若非夏祈音并不吝啬指教他人,薛斌都要怀疑她防备旁人偷学武功,以至于从来不在人前修习了。
左明珠有些困倦,从马车上取了一件披风,将自己团起来,伏膝打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左明珠一惊,几乎与薛斌同时跳了起来,手已落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人被女人背在背上,鲜血滴滴答答的从身上掉落下来,显是受了重伤。
莫非这就是师父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