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微微一愣,低下头,不敢看夏祈音的脸。
孟青楼看了一眼云芝道:“你怎么知道云芝说的是我要多留两日,而不是房中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你?”
“我没有说!”云芝急声道,“我只是说客人凶悍的很,要多留两日,我不敢得罪。”
凶悍客人孟大侠:……于是又是我背锅吗?
“我相信!”夏祈音按了按云芝的手道,“不过,即便云芝姑娘没有说自己房中多了一个人,他们也会发现房里的异常。”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艳辉楼发现了云芝房中有问题,你要见的那个人如何知道?”孟青楼不解。
“他是个多疑的人,答应见我,又要绝对安全,只有两个见面方式。一是答应见面,但会面地点临时送到我手上,如此我要对付他也没有时间布置,反而要冒着被他伏击的风险去见他。”夏祈音解释道,“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将约见地点早早的告知了。”
“那就是第二种,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能够确保自己的安全,放心见你。”
夏祈音摇了摇头。
孟青楼又迷糊了。
“他在我手上吃了许多亏,所以他很明白只要露出任何一点马脚,都可能被我拔出一大片。他手上的底牌已经不多了,一点儿也损失不起。若艳辉楼是他的地方,不会这么坦然相告。”夏祈音愉悦道,“可他既然把见面地点放在艳辉楼,那么艳辉楼又必然是一个他能够暂时掌控的地方。”
孟青楼已经彻底被她说糊涂了。
“艳辉楼应该是他某个临时盟友的地方,比如飞鱼塘。”夏祈音微笑道,“他与飞鱼塘有嫌隙,但在对付我这件事上,利益是一致的。沈星南眼下正对我好奇着,想必也乐意让他做个投石问路的石子,故此他能够借飞鱼塘的地方行事。”
“为何是飞鱼塘?”孟青楼不解。
“括苍派在江南,与广南相距甚远。孟大侠又不常在广南行走,艳辉楼的主事如何知道你的身份?喜欢上青楼的江湖人,可不止孟大侠一个。若不知晓你的身份,却以礼相待,难道他们要对每个江湖人都‘热情’招待吗?”
孟青楼傲然道:“那也只能说艳辉楼对江湖事很了解,幕后老板可能与江湖人有关,听过我的名号。”
“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江湖人,都敢和一个谋国贼子搭上关系吗?”
孟青楼嘴硬道:“即便如此,也未必就是飞鱼塘,还可能是天欲宫。”
“本地的县令是飞鱼塘的座上宾,县丞与飞鱼塘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且孟大侠来参加金印大战之际敢于此地眠花宿柳,不也是知道此地不属于天欲宫的势力范围吗?若艳辉楼是天欲宫的产业,又怎么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开了十几年。”
艳辉楼的小厮洒扫的很勤快,却不能掩盖这是一座旧楼。这种木质建筑,若经常有人在里面打架,很容易留下痕迹。艳辉楼有些检修的痕迹,但都不是大工程,或许偶有小冲突,但并无大械斗的痕迹。证明此楼开张多年,都颇为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