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音面色不变,拔出薛斌的佩剑,“啪”一剑拍在了张幸手脸上。张幸手甚至没有看清楚她如何出手,那把剑就回到了剑鞘。张幸手伸手一摸脸颊,脸上没有伤口,一张嘴,却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
往日依仗着天欲宫和一身武功,张幸手何等张狂,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张幸手猛地直起上身,向夏祈音看去,可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满腔怒意仿佛被泼了一瓢冰水,再也点不起来了。
人都怕死,越是不将他人性命放在眼里的人,越怕死。他们玩弄旁人的性命,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视旁人如蝼蚁,却生怕自己伤到分毫。
张幸手就是这样的人,他玩弄旁人的生命于鼓掌,可当自己有了危险,却恨不得缩进龟壳之中。
张幸手在夏祈音的眼中感觉到了那些死在他手中之人的恐惧。他视人如蝼蚁的同时,也不过是旁人眼中的蝼蚁——他的性命原来也是如此不值一文。有仇五香和高未末在,他的情报于夏祈音而言也十分有限。
张幸手享受旁人畏惧自己,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可当自己对着另一人愤怒、无可奈何的时候,才知其中的痛苦。这世上最难得是以己度人,最容易的也是以己度人。
翠羽眉百无聊赖地坐在门边,没什么精神,看到夏祈音出手,却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一手扶住剑柄,跃跃欲试。
“你最好不要有对她拔剑的念头!”中原一点红低声提醒道。
从某些方面来说,翠羽眉与中原一点红有着类似的经历,中原一点红并不想看着这位前同行傻傻地去踩雷。
翠羽眉看了中原一点红一眼。
“她不是你现在能挑战的对手,若是不想日后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夏祈音轻咳了一声,后退一步在薛斌移过来的椅子上坐下,对仇五香道:“你的妻妾如今可安好?”
仇五香倒是机智,立即道:“她们都活着,活蹦乱跳,日后我可以带她们来见大人。”
正如张幸手所言,仇五香是个花心好色之徒。他喜新厌旧,但不缺钱,家中妻妾哪怕是已经失了宠爱的也都活的好好的。仇五香无比庆幸自己的“收集癖”,没有将那些厌弃的女子处理掉。
夏祈音不置可否:“你继续说,什么有用说什么,但千万不要学某些人一样说些蠢话耽搁时间。”
“是!”仇五香忙道,“黑白两道的金印大战想必大人是知道的,按照金印大战的规矩,在战前三个月,双方要公布参战的五人身份。”
最初金印大战并没有这个规矩,后因天欲宫每每根据白道出战顺序换人出战,让白道吃了不少亏,这才有了这个规矩。
夏祈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