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神医!”夏祈音知道赖药儿必定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坦然道,“除了独活雪莲,白玉京还收藏了孟仲季,且我还知道龙晴沙参的下落。吕仙姑那件事办成了,龙晴沙参就能到手。”
“龙晴沙参在吕仙姑手上?”
吕仙姑是赖药儿最敬仰的前辈,赖药儿能够有如今的医术,得了吕仙姑的《枢灵医案》许多启发。他一直想要拜访吕仙姑当面交流医道,可吕仙姑多年前却忽然消失了。
夏祈音摇了摇头:“龙晴沙参在吕仙姑的儿子手上,只要我们可以帮上吕仙姑的忙,想要龙晴沙参自然就不难了。”
赖药儿没有追问吕仙姑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这江湖上从来不缺故事。既然夏祈音这么说了,谜底总会有解开的一日。
赖药儿叹息道:“都说夏会长无所不知,原以为是妄言,今日方知名不虚传。”
夏祈音笑道:“世上哪有人无所不知,即便是李布衣也不敢这么说吧!”
“我所知的可没有夏会长那么多,比如说独活雪莲、孟仲季和龙晴沙参是什么,赖神医为什么要找这些东西,我就一无所知。”这些东西,李布衣只知道雪莲,偏偏夏祈音又说独活雪莲与其他雪莲不同。
“李相师又不是大夫,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夏祈音轻笑道,“您还是行走江湖,多算几卦,顺便管管闲事就好了。”
李布衣笑道:“夏会长这是在嫌弃我多管闲事吗?”
“非也非也,天下不平事合该天下人来管。如李相师这样爱管闲事的人多了,赖神医这样的好大夫才好放心治病救人,不必担心那一日救了不该救的人,不必救人还救出一个仇人。”
听出夏祈音意有所指,赖药儿但笑不语。
夏祈音忽然道:“大夫治病救人,差人抓贼查案,方合自然之律。若让差人去治病救人,要大夫去分人之善恶,未免太过强人所难,赖神医觉得呢?”
赖药儿涩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既如此,我又何尝不是杀人者?”
“人之善恶与年龄、性别、职业都没有关系,好人学了武功也是好人,恶人即便废了武功,也废不了他为恶的心。人心隔肚皮,李布衣可以相面判断人之善恶,可要一个大夫判断人之善恶却太过为难人了。若因怕错救恶人而不敢救人,比错救恶人的结果会更可怕。”
“那因大夫错救恶人,而导致好人被害呢?”赖药儿反道。
“这是个伪命题,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案。比如大夫收治了一些伤势有疑的病人可以上报官府,若恶人是为恶受伤,即便错救,也不担心他再作恶了,这个问题在《江湖月刊》上说过。我不敢说这个方法万无一失,但却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此类担忧。”
赖药儿不由一愣,他因着一些经历,对江湖人江湖事颇为排斥。赖药儿定下了不治江湖人的规矩,木珊里的人知道他的好恶,自然也不会将这种明显说江湖之事的刊物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