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少年已经走到了侯人英面前,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余沧海听了诸位的名号,怕是会吓得连夜逃回青城山。免得我要跑一趟蜀中,就烦请余观主的爱子和爱徒在此稍后,等余观主前来吧!”
洪人雄面色微变,色厉内荏地叫道:“姓林的,你不要太嚣张!”
“嚣张又如何?”林姓少年余光扫了洪人雄一眼,这样的目光真是比辱骂更让人不堪。
“令狐冲,青城派与华山派素来交好,家师现就在华山做客。你偏帮外人,就不怕岳掌门怪罪吗?正所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要你们肯就此罢休,今日之事我们便不告诉师父。”
令狐冲尚未回话,夏祈音已嫌弃道:“咦谁愿意和你们这种调戏民女的人渣日后好相见啊!”
方才令狐冲就提到青城派弟子调戏民女,说明了他们与青城四秀和余人彦动手的缘由。夏祈音耳目敏锐,有周围江湖客和百姓的议论声为佐证,过程并不难推测。
“你们这种人,当然要关到大牢了。现在华山下江湖人众多,合该拿你们做个典型,游街示众,好让其他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莫要以为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能为所欲为欺凌弱小,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了。”
听到夏祈音张口就是朝廷律法,侯人英恼羞成怒:“臭丫头,原来是朝廷走——”
王怜花反手一巴掌甩过去,侯人英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一巴掌抽中,偏头吐出几颗牙。
王怜花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再重新说一遍。”
侯人英哪里还敢说,他原是看夏祈音一行衣着华贵,年岁都偏小。当这一行是哪个富贵人家中学了几招花拳绣腿,慕华山论剑之名跑出来玩的公子小姐。
余人彦被王怜花踢中时,侯人英以为是余人彦被令狐冲所伤,无力反抗。如今王怜花这随手一巴掌拍过来,自己竟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方回过神来。眼前这些宛如踏青的少年竟是武功不弱于令狐冲的高手。
那厢洪人雄见侯人英吃了苦头,被林姓少年踩过的于人豪、罗人杰至今没有站起来,扶着余人彦悄然后退,企图混入围观群众之中,逃之夭夭。不想洪人雄刚退了两步,一柄剑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小荻剑未出鞘,笑盈盈看着他道:“公子这样丢下同门好像不太好吧?”
洪人雄见慕容小荻年少,自觉机会难得,握剑的手一紧,一剑刺出。慕容小荻手中剑点出,剑鞘击中洪人雄的手腕,洪人雄手中的剑脱手。
慕容小荻这一剑,毫无花哨,甚至是平平无奇。青城四秀是青城派弟子中的佼佼者,即便他们的师父余沧海,也不能一招让他们失剑。然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剑,洪人雄丝毫没有躲闪之力。
慕容小荻剑未出鞘,洪人雄却已败了。
慕容小荻叹道:“用剑之人,若连自己的剑都拿不稳,又何必练剑?”
洪人雄汗如雨下,他们师兄弟顶着青城四秀的称号,受了无数追捧。今日之前,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自认年轻一辈佼佼者。可今日仿佛一下子就将江湖上的年轻高手都碰上了一般。随便走出一个半大少年,竟都是一剑定乾坤的高手。
见慕容小荻留住了洪人雄,夏祈音便放心地走进了酒楼。堂中有两张桌子在方才的打斗中损毁了,掌柜和伙计站在柜台后。
夏祈音将一锭银子放到柜上:“掌柜的,楼上可有包间?给我们整治一桌好酒好菜,食材务必新鲜,少油少盐。”
掌柜忙应了,让伙计通知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