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她、最没用的她、满口谎言的她、不堪入目的她,全都在过去的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事件中袒露在了中也的眼前,哪怕只是想到这件事,都让她想要退缩。
她悄悄地把双手背到身后,藏起因紧张而纠缠在了一起的手指,不想被中也看出端倪,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正不自然地左右乱瞄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谎言戳穿的心虚模样。
“那个……中也……那什么……”
绮罗飞速在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能够将一切都搪塞过去的借口,尽管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糊弄的余地了,可不知为何,还是执着地想要再垂死挣扎一下。
但她其实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在她能够想到拙劣的借口之前,中也轻轻地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直到此刻才总算能长舒一口气了。
“笨蛋。”
他小声地骂了她一句。尽管语气柔和,可绮罗总觉得他的这声笨蛋是真情实感的。
但是真情实感的笨蛋也没关系,只要像现在这样——只要有他的怀抱,只要能感觉到这一切“如旧”的存在,只需这些就足够了。
绮罗悄悄低下头,中也的头发挠的她耳廓发痒。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想要窝在他的怀里。
“别骂我嘛……”她小声控诉着。
“你就是笨蛋,所以说你是笨蛋不算在骂你。”
“好吧……但只允许你今天把我当笨蛋。”
夜间的风越来越阴冷了,就连可鲁贝洛斯都忍不住打起喷嚏,哈啾一声,浑身上下的毛都炸开来了,瞬间变成一颗硕大的金色毛球。要是再这么继续呆在屋顶上,大概明天就能收获头疼脑热嗓子痛三件套了。
绮罗帮着中也一起叠好铺在屋顶的羊毛毯,顺便将吃空了的点心盒也一并收拾好,交到中也的手里,磨蹭的动作似乎透出了一点依依不舍——她好像又饿了。
看来晚餐时小绮罗吃的那堆东西和大绮罗完全没有关系呢。
她裹紧外套,慢悠悠地走下连接着屋顶的陡峭楼梯,感觉已经有点饿得走不动了。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