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可没有忘记,去年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怪盗基德偷走了江古田钟楼的那两支镶满钻石的时针。不过帝丹小学的钟楼和时针都不值钱,估计没办法对怪盗造成任何的吸引力。

果然还是因为钟本身出了问题啊。

绮罗这么想着,却听到身旁嘎吱嘎吱锯木头的体育老师停下了动作。他分外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疑惑道:“我没有听到什么钟声啊?”

“现在已经没有钟声了呀。敲钟应该是……发生在大约一分半钟之前的事情才对。”

“我知道。可是刚才在你说钟响起来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绮罗眨了眨眼,一脸的不确信与困惑:“是吗?会不会是锯木头的声音太响,盖住了钟声?”

“呃——”体育老师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么说倒也是。”

说话间,窗外的日光倏地变得黯淡了些许,天空也镀上一层浓重的深蓝,悄无声息地阴沉了下来,礼堂里也变暗了许多,但舞台上的灯光依然充足,大概也没有注意到窗外日光的变化。绮罗道具组的另一个老师急匆匆地跑过来,回头一看,却见对方皱着脸很不高兴似的,手中还捧着锯齿状原本应该作为草的布景的道具木板,表情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昨天好不容易修改好形状的道具,怎么突然变成原样了!”她指着锯齿状的边缘,“这边,还有这边,怎么又多出来了……还有我涂上的油漆也不见了,昨天的进度,今天又要重复一遍了——是谁在恶作剧啊?”

绮罗愣了愣,而窗外的日光复又变得灿烂。也许是错觉,绮罗好像又听到了钟响起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看向礼堂的钟,现在是整点。正在念着台词的元太的念白顿了顿,看向窗外,许是被钟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就在几句话之前,绮罗所看到的时间,应该是四十分才对。

二十分钟……会过得这么快吗?

绮罗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心中却分外茫然,完全猜测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实在是没办法再把两次的钟声与钟楼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再联系在一起了。

她莫名产生了一种想去钟楼里“一探究竟”的冲动,顺便研究一下到底是部分的机械零件出了问题。可惜彩排结束后,绮罗没能找到这样的机会。彩排结束之后,她是和同事们一起离开学校的,实在找不到什么时机拐去钟楼。况且平常总是开放着的钟楼,也会在放学后准点关闭。

如果想要进去钟楼的话,那就只有——

次日清晨,绮罗摁掉了整整五个在同一时间响起的闹钟,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子,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幸好在岌岌可危的边缘稳住了平衡,也顺利地清醒了不少,只不过睡意依然盘踞在大脑的深处挥之不去。

凭着一腔毅力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以高分贝的拖沓脚步声走下楼。与身在厨房喝着咖啡的中也对上视线时,绮罗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惊叹。

“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