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先帝康陵,叫宫们先将祭品换了,这才叫离开祾恩殿,只余母子在内。
太后环视祾恩殿遭,道:“这配殿经按照你爹留下来话简单配置了,以后按照这个规模修吧,千万不要花那些闲钱弄这些后也见不到东西。”
“妈……”
“我棺内也不用放什么金银珠宝、奇珍异物,将你爹送我东西放进好,免得那些小贼还惦记着我们。”太后沉吟片刻,道:“倘若礼部觉得不够,那将我剩余那些旧首饰放进吧,老样式了,留给你们也不值钱。”
朱载垓伸手拉着太后衣袖,如同个小孩子般晃了晃,道:“妈,能不能别再说这些了,倘若爹道了也不会开心,他定希望你长命百岁。”
太后莞尔:“那可说不定,要真泉下相见,或许他还嫌我得太晚呢。”她垂下眼睑,道:“万事空,说这些又什么意义呢。”
朱载垓看到老娘经松弛皮肤,在阳光下显现出脸上些许斑点,不断下垂脸颊……她早经不是当初那个雷厉风行皇后娘娘了。
“傻儿子,看我干什么?”太后忽然笑道:“转眼间……你爹也经走了三十多了,铭儿也长大啦,连孩子了……”她见皇帝不说话,道:“怎么,才发现你妈我老了?老娘现在也真成了老娘,老了该干脆利落地走啦!活着觉得累——”
朱载垓不语。
太后与皇帝离开康陵,见气还好,道:“儿啊,陪妈走走吧。”
“好。”朱载垓伸手扶着母亲,以免她被山路上偶青苔滑倒。
两路走下山,太阳经逐渐西斜,车驾正在那里等着,太后忽然道:“儿子,咱们骑马回吧。妈好久没骑马了。”
朱载垓些无奈,道:“妈,你现在身体哪儿能骑马啊……”
“胡说八道,你妈威风不减当呢,还轮不到你小子指手画脚。”太后瞪了他眼,对牵马内臣道:“马给我。”
内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朱载垓,见他近乎微不可见地颔首,这才松了口气,恭敬地将缰绳递给太后。
太后出意料灵活,利落地翻身上马,露出爽快笑容,道:“儿子,咱们走。”
朱载垓见她似乎没什么不妥地方,这才笑着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