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可以随便选择。”
黎耀阳这才搞明白所谓的评论委员会是个什么机构。
说白了,他们就像雇佣兵一样,谁给钱就给谁办事,虽然名义上隶属于《问询报》,但工作成果遍布全国。
“我给自己的专栏写稿,也给评论版写其他文章或社论。
现在我每周写3至4篇文章,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战争刚刚结束,国际大事很多。
而且这个国家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女性独立运动。”
说到这的时候,她表现的很自豪,说明这件事要么有她参与推动,要么她就是20世纪初女拳代表。
谈话转眼就超过了10分钟。但她尽量想和黎耀阳多谈,这他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中年女性,完全不介意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看法。
她不时看看表,但从不间断与他的谈话。
不知道是聊得起兴还是怎样,他们的谈话已持续将近半小时,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1点钟,她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似乎会议也没那么重要了。
“让我们再谈谈社论部的运作,正如我前面说的,我们每周开三次社论委员会会议。
我们没有时间每天碰头,但我们必须经常向主编报告选题。
因为大多数社论都是本地选题,所以在撰写时,你有时会受到很大妨碍。
例如最近在费城引起很大争议的问题嘿帮团体影响到市民安慰的事情。“
黎耀阳下意识摸了摸鼻头,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还有,关于学校管理体制的问题也是百姓最为关注的,比如是否应允许私人公司经营学校?私人公司经营学校是否有利于提高教学质量?现有学校是否因为其官僚作风而导致效率下降?
这些观点都会被我们选用,但一定会遭到某些机构的反对。
你知道,《问询报》是一份在本地有很大影响的报纸,所有议及当地事项的社论一出,都会在读者中引起很大反响。为了平衡各方利益,我们只好给出参考观点,没有建议,没有主观臆断,当然,我们会尽量勾起读者们的讨论欲。”
黎耀阳插言:
“所以你们的会上一定很激烈。”
“没错,在会上我们会讨论、争论。
如果主编认为选题很重要而意见不一致,大家就会投票表决。
尽管有时主编的意见占的份量重一些,但一般情况下委员会会按照表决结果决定最后选题。
我们的社论一经写出就代表了报纸的声音,但总编辑罗伯特几乎从不参加我们的会议。
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在选举期间,发行人和总编辑都会参加我们的会议。
因为这时我们的社论对候选人会有选择地予以支持,这时我们的社论也往往偏长。
评论员个人分工不同领域的社论,就像我是专门写国际事务的。我们经常与社论主编讨论业务。”
说完这话,她一看表,伸出舌头,不好意思的说已经迟到了。
她匆忙拿起桌上几页纸和笔记本,起身和黎耀阳握手道别,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快速往门外走,很像黎耀阳猴急时的样子。
无奈的笑了笑,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黎耀阳一回头,罗森塔尔正笑眯眯地站在走廊上看着他。
“你太认真了,有点不像投资人。怎么样,该吃饭了吧?”
“当然,我也饿了,现在该展现我投资人的风范了,走吧,我请你吃费城最贵的餐馆!”
“哈,我必须得向你申请一次请客的机会,相信我,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占报社便宜的机会,你也不想错过吧?”
“有人报销?”
“罗伯特亲自下的指示,要带你吃好的。”
“哈,那我很期待!”
暂时将纸笔放在他的办公室,叫上百无聊赖的洛尼,跟随他走出报社大楼。
没有开车,步行过了一条街,进入一家里面光线较暗、每张桌上点着小蜡烛的西餐馆。
餐馆人很多,服务员引路,走到最里面一张空台坐下,看来这是他预先订好的座位。
拿起菜单随便点了几样,各点各的,无论如何都比灵魂料理好吃。
趁着上菜的功夫,两人继续聊起来。
“其实关于人事,我有个很好的建议,与其在成熟编辑或记者身上花钱,还不如从头培养年轻人。”
罗森塔尔点点头: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座了,《问询报》和其他著名大报一样,不从高等院校直接招收毕业生,而只招聘具有3年以上同业工作经历的员工。
为了满足大学毕业生的实习要求,他们办了一个两年制的培训班,学员经选拔可以到报社参加采编工作,但只付一半工资。
两年后我们择优录用,但大多数不会留下来。
记者正式被雇佣后,起薪每周200美元,编辑略高,差不多在250-300美元之间。
此外员工退休时还可拿到一大笔养老金,大约相当于40周的薪水,一般在8000美元左右。
同时还可从公司获得每月100美元的退休补助。
这还不包括他们从社会安全体系里获得的按过去交税情况规定的退休金。
所以我们的福利待遇体系还是很完善的,支出自然就高。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面喊着人手不够用一面裁员的原因,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