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翠花急忙打断了惠民寿,“确定是昨晚!?”
惠民寿叹了口气,“翠花啊,你能不能老是一惊一乍的,吓到我这老头子了!”
翠花连忙用手机拨通了赵胜刚的电话,“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时候关什么机啊!哎!”翠花急得在门口踱来踱去,又打了好几通电话,就是关机不通。
惠民寿一脸无奈,“翠花,你先不要着急,我叫惠萍请个假出去向交警打听打听,有结果我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翠花眼里噙着泪水,“惠叔……那……麻烦你了……胜刚……千万不要出事啊!”
惠民寿长叹一口气,急忙拄着拐杖回家去。
要到省城必须先到镇上赶班车,班车一天只有一趟,早上7点半发车,如今已快到中午,翠花也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病急乱投医。
在医疗还未普及的时候,村子一旦有人得了什么病,他们必定会请神婆“跳大舞”甚至吃什么“血馒头”,这样导致了他们病上加病。
“道术巫术”偶尔能解决一些“超自然”现象,但身体上疾病却在自然之中。
吴仕清在杨槐村小有名气,和赵胜刚也打过一些交道,翠花很想知道自己男人的凶吉,情急之下拨通了他的电话。
“是吴老先生吗?”
“我是吴仕清,你是?”
“吴老先生,我是一组的翠花,跟你同村,我男人昨晚拉货到现在还没回来,昨晚有货车坠河,我想请先生为我男人卜上一卦……”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这个,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是一个端公,预测之事你还是去找马明乡吧,他是阴阳先生。”
吴仕清说完急忙挂断了电话。
翠花对着手机怒骂:“吴仕清你个背时货,不就是一个神汉吗!有什么不得了!这点小忙都不帮!砍脑壳的……”
“老爹,端公不懂预测吗?”吴丹望着吴仕清,嘟囔着嘴。
“自然是懂得的。”吴仕清的语气很平静,却有几分无奈。
“那你为什么不帮那个婶婶预测一下她丈夫的凶吉呢?”吴丹更加纳闷了。
吴仕清长叹道:“在很久以前,端公和阴阳先生还是农村最吃香的职业,也是受人尊重的,但一山怎能容得了二虎,在一些利益面前,阴阳先生和端公还是产生了纠纷,阴阳先生总是认为我们在抢他们的生意,于是阴阳先生与端公的宗门之战有了一个不良的开端。小时候我听太师傅给我讲,有一个端公因为看不惯阴阳先生的行事作风,竟然用巫术整蛊人家,这彻底激发了两家的斗争。阴阳先生本质属于道教,他们为了报复端公,竟然连同部分茅山道士,其中有正一派,全真龙门派共同对付我们。我们端公本质不属于道教,似道似佛似巫,我们势单力薄,自从与阴阳先生那一战后,端公从此凋零,好在道教的人并未将我们端公‘连根拔起’,太师傅与阴阳先生约定,从此端公不做阴阳,道不做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