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名份

御夫记 莞尔wr 4731 字 11个月前

柳丽儿也知道自己身份,虽说当初她也有成为岳承宗正室的资格,可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她嫁过人,还替李家生了孩子,不是当初待字闺中的时候金贵,就是她想当正室夫人,恐怕姚氏也不是那么容易答应的,因此她以退为进,只说自己愿意不求名份给岳承宗当一个铺床叠被的妾室。

这样一来姚氏便觉得事情没问题了,因此满脸笑意的准备等着儿子过来给柳丽儿一个名份,谁料人倒是派出去了,可没料到人家过来时却听说往后她派的人去找岳承宗,不准她进庄子一步了!这还了得?姚氏一听这个话,险些没被气死,原本还有的一点儿心虚登时变成了气恼,怒气冲冲的便领了一大堆人过来准备给柳丽儿讨名份了。

“宗儿,男人做事应有担当,你怎么跑了?”姚氏一过来就看到岳承宗抱着玲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而且如今你翅膀硬了,娘要找你,竟然还不准人来回报,你这是要干什么?”

姚氏心里委屈得很,可岳承宗也没舒坦到哪儿去,昨天的事儿发生了要是姚氏但凡还有些愧疚便罢,可她不止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这会儿过来兴师问罪,岳承宗忍不住冷笑,“母亲要是不过来就算了,我也就当那事儿不知道,如今你何必还要来问?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不好吗?”

“胡闹!”姚氏听他这样说,顿时大怒:“丽儿也是清白家的好女儿,若不是当初因为那李家横刀夺爱,她本来该是你爹为你订下的正室,只不过是造化弄人而已……”

“说够了没有?”她不说还好,一说越是让岳承宗既感羞辱又感愤怒:“我给母亲一个机会,当你今天没有来过,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否则,往后你就真当少生了一个儿子。”

没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跟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的话,姚氏先是呆了呆,接着又有些愤怒:“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是你母亲,你竟然敢这样说!”

姚氏气得身子直哆嗦,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你爹在世……”

“你就别总拿爹说事儿了。”同样的话说得多了,自然效果不那么好,尤其是岳承宗想着姚氏的干的事儿,就觉得心里憋得慌:“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自己亲娘给儿子下药的,若是爹知道你想着让岳家断子绝孙,还不知该如何想呢。以往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以后母亲没事就别再来庄子上了,这庄子不是你的,侍候的下人也不属于你,但你生养了我,我还是会养你,但岳继祖与柳家的人要如何,就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打断了姚氏的话,岳承宗头一回懒得跟姚氏多扯,直接说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便大声的召人:“将老夫人送出去,往后没事,不要再领进来,若是还不不清楚谁是主子,庄子上不留这样自作主张的下人!”

他话音一落,屋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姚氏表情有些恍惚,呆滞的说不出话来。岳继祖则是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去,柳氏的事儿昨天是他出的点子,若是这会儿岳承宗不承认柳氏,要是姚氏将他给供了出来,以现在玲珑对他的怨恨,非得弄死他不可!

头一回岳继祖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想自己以后会不会饿死,反倒是借着扶姚氏的动作,躲到了她身后,极力想掩饰自己的身形不被岳承宗瞧见。

“你……”姚氏也觉得心虚,毕竟这事儿做得她不地道,给儿媳下药让她生不出来,不管姚氏是有天大的理由也站不住脚,若传了出去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因此岳承宗提起这事儿,她害怕忐忑过后,顿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起来:“是不是刘氏跟你说的?”姚氏一下子回过神来,又觉得是玲珑在背后挑拨自己母子二人的感情,一时间又气又恨,流着眼泪就道:

“她是想挑拨我们母子二人的感情,傻儿子,你连这也看不出来!”姚氏想到这些,又悲从中来,更坚定了要将玲珑从岳家赶出去的心思:“她是个祸害,不能留了,留下来就是害得岳家家宅不宁啊!”

岳承宗像是头一回才认识姚氏般,他沉默着,等姚氏说完了,才突然间开口道:“母亲是当我是个傻子,人家三言两语的,就能将我唬住吧?”岳承宗说完这话,又让站在一旁尴尬的下人们退了出去,这才看着姚氏:“你当初给玲珑喝了避子汤药了吗?”

他话一说完,本来站在姚氏身边装着羞答答的柳丽儿顿时眼睛一亮,脸颊上红晕更加深了起来。

姚氏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她虽然觉得玲珑是想挑拨自己跟儿子间的关系,可该她做过的事儿,要让她否认还真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因此岳承宗这话一说出口,姚氏呆了呆,这才有些犹豫:“我是送过,可我,可她并没有喝。”说到这儿,姚氏像是又想起了当初的情景,气得脸色涨红:“而且她当时竟然羞辱于我,妄想诬蔑我名声,这些事情,你既然知道了,难道不明白娘当时的心情么?你当时也看在眼内,难道还不清楚她的歹毒用心?”

当时玲珑暗指她偷人,并说她喝避子汤,当时碍于自己不想跟儿子闹到不和的地步因此姚氏将这口气强忍了下来,可现如今岳承宗竟然知道了内情,姚氏便不肯背那黑锅了,迫不及待要替自己洗白:“我跟你爹成婚几年,他就是去了,我也清清白白,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岳家列祖列宗!”

“母亲既然都承认给了玲珑喝药,意图令岳家无子,这难道该是一个长辈该做出来的事情么?”姚氏的激动并没有感染到岳承宗,反倒让他脸色更冷了几分:“而除了给儿媳下药之外,又给儿子下药,难道就是一个当母亲的做得出来的?”

那种不要脸的勾当,许多人就是说起来都羞得满面通红,姚氏能用不说,而且还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若是传了出去,可真是一桩天大的丑闻。岳承宗想到昨儿的事,更是心里发堵:“难道母亲除了下药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