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深怕她磕了碰了,在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对她宛如对著名贵的珍品,连一丝划痕也不允,降低她身为“商品”的价值。
想起本家的事,连甄的表情一瞬泛着冷意,却因被帷帽好好遮挡着,即便显露出来,也没有被人发现。
江城却察觉她的沉默,猜想她应当是极想学的。
只是这世道对女子诸多限制,能不遮掩容貌在外行走的贵女,满打满算,这京中也就只有白翎英和杜惠安两人。
如连甄这样的样貌,偏生又没有武艺的底子,在外摘下帷帽以真面目示人,那无益于是将自己陷入险境的作为,更别提还要骑马了。
他们在这儿说着话,那头白翎英人未至,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
“要不是我选的马已经跑过两回,下次我肯定能胜过你。”
永平帝刻意将她话里的“下次”挑出来说嘴:“你说的,下次就是下次,咱们约好了。”
吃了哑巴亏的白翎英臭着一张脸坐到连甄身边,都坐下了片刻才左右张望:“杜惠安呢?”
连甄将帕子递给她,让她擦擦额上沁出的细汗:“我让丫鬟去寻了,公主府的下人没跟过来,应是守在杜小姐身边。”
永平帝听了他们对话,指了指赛场起跑点那处:“呶,人不在那儿吗?”
几人放眼望去,还真是。
连甄瞧杜惠安把她方才骑的那匹红棕色的骏马缰绳交给一个男子,趾高气昂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男子看了看衣着颜色,应是稍早骑着马过来催着杜惠安的那人。
只见他上了马,而杜惠安退到一旁,很不甘心地盯着他看的样子,连甄越瞧越是纳闷。
“杜小姐这是在忙什么呢?”
反倒是当那男人骑上马后,周围的观赛人原本以为今日没比赛可看了正要撤去,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
“是向平!向平要骑马了!”
连甄几个听到这陌生的名字都有几分好奇。
听来这应是那男子的名,可怎会他光是上了马就能引起这样大的骚动?
白翎英也不解地问了:“他很有名吗?”
永平帝最是殷勤,立即招手让身边人去探问了,不多时那人便回来在帝王耳边说了几句,他恍然大悟。
“知道了,下去吧。”
只见那向平骑着马,却不是同人在竞速,而是往场中的障碍物行去,驾着马跨过一个又一个越来越高的栅栏,过程中不论是多高的阻碍物,马蹄都没有将栅栏给带倒。
连甄看得专注,白翎英也不禁挑眉说了句:“技巧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