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雪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老鸨柔声说道,随后又命那几位奴仆将楚华予放了。
“多谢李妈妈。”柳雪儿轻声道,随后带着楚华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呸!这女人,好生讨厌,完全不把姐姐放在眼里!”蝶衣嘟嘴怒道。
到底是年龄还小,蝶衣还不懂柳雪儿和自己姐姐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只觉得这怡春院里她和她姐姐才是老大,谁都要听她的,可是,她姐姐竟是怕柳雪儿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老鸨并未理会蝶衣,口中喃喃自语道。
她心里的确不痛快得很,虽说柳雪儿的确帮她赚了不少银子,可她就是见不得柳雪儿那种清高样子。
“同为娼妓,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孙子。”老鸨口中暗骂了一句。
“若我是姐姐,定要将她给贱卖了!”蝶衣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呵,卖了!有了……”老鸨说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柳雪儿房中……
“疼吗?”柳雪儿轻声问道。
楚华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疼!”
“唉……”柳雪儿轻叹一声,拿着冰帕子敷在楚华予的右手起泡的位置,过会儿又小心将膏药涂抹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细心地包扎起来。
楚华予此时竟是打起了盹儿,许是方才吓着了又累着了。
“小鱼儿,睡会吧!”柳雪儿轻声道。
楚华予点了点头,随之躺下睡了。
柳雪儿只照料了楚华予一年,她发现楚华予反应极慢,思维涣散不爱讲话,总是一副乖巧模样,可这乖巧不是那种寻常的乖巧,是那种丢了魂魄的乖巧。
记得有一日,柳雪儿带着楚华予找了位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摸着胡子神神叨叨问了几句,随后还真说楚华予是丢了一魄,所以看起来才呆呆傻傻。柳雪儿听那算命先生说小鱼儿呆傻,气得撂下银子拉着楚华予就走了……
柳雪儿想着想着便轻笑出声,帮楚华予掖好被子便推门而出,可这刚一出门便被人打昏了,不知带到了何处……
再次睁眼,外面很吵,柳雪儿浑身动弹不得,待意识清晰些,柳雪儿看见自己的手腕脚腕被死死拴在流苏帐中……
“五百两!”
“六百两!”
“一千两!”
房门之外,只听自己的身价被一次次抬高,柳雪儿终是心灰意冷了。
“两千两!”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门外顿时安静了许多。
“两千两!客官,这雏儿的初夜今儿就卖给您啦!”老鸨在外宣布成交,乐得不可开交,心想这两千两实在是太值当了!看她柳雪儿日后还有何颜面做那清流清倌儿!她若是要闹,便将她赶出去,反正她柳雪儿的契子已经被她烧了。
两千两!
两千两!
她的初夜被卖了这么个齐齐整整的价格。
柳雪儿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是她低估的李老鸨的狠心,是她低估了这人心的险恶。
“咣当”一声。
有人淫笑着推门而入有反手将门关上,随后柳雪儿便听到承重又急躁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一步一步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