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岁宴还特意给自己换了个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的外貌,恶声恶气地将前因后果告诉对方,末了还不忘添上几句恐吓——若是不让那书生好生吃点苦头,那接下来受罪的就是他自己。
吓得那位地方官在梦里屁滚尿流地大喊神仙饶命,头都磕破了还不忘保证一定要把这等道貌岸然的小人绳之以法。
岁宴这一通发泄之后,觉得心中畅快不少,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岁宴就看见祈佑正拿着一个信封往怀里揣。
“那是什么?”岁宴看着他,没好气地问。
“岁宴姑娘。你、你这么早就起了……”祈佑像是有些意外,“这是给地方官的信。”
“我想过了,李家遭此横祸,断然没有让真凶逍遥法外的道理。虽然我不能替李家父女手刃仇人,但我已经在这封信里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当地的地方官,以前曾受过清风门的恩,我待会儿可以去同师父说一声……”
许是觉得自己挟恩图报的行为不怎么光彩,祈佑说到最后觉得有些心虚,装模作样地盯着墙角一株焉耷耷的花草,撇过了脸去。
岁宴看着他,饶有兴致地笑着,忽然觉得昨夜没休息好这件事,好像也不值一提了。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信……”祈佑呈上他的书信,一脸正色地看着堂上的人。
“既然这样,这信是该寄的。这李家父女也是个可怜人,既然我们知晓了,于情于理都是该帮上一帮的。你去书架那边取来我的私印,到时候再下山跑一趟,亲自送到当地父母官的手中。”
祈佑喜,一面点着头,一面迈开步子奔向后头的书架。
只留下岁宴和祈佑师父在原地大眼瞪……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