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并未回答儿子的问话,只是转身,推着木轮椅,将轮椅上男子的那双目光生生截断,“此去择天城,入黄沙海,少则半月,多则二十来天,差不多玲珑的血魄也完全渗透到她的血肉之中了,老爷,您说,圣女石能验出来吗?择天城要圣女,我造一个给他们就是,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什么圣女择天我紫瞳一样可以。”
妇人说话间,露在面纱外的双眸瞳色渐深,泛着浅浅紫光。
而木轮椅上的男子,不停的摇晃着头,眼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却开不了口,动惮不得,只能听着,任着。
“老爷,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圣女也不过是个笑话,什么圣女石什么天命,都是狗屁,当年,紫瞳的父母犯了择天城的规矩,被流放黄沙海的琉璃境中紫瞳成了孤儿任人欺负,无人指点,是你把我带进了紫使村,我们一同长大,一同修炼,一同出了择天城,你续上任紫长使之责,肩负择天城在外的职责,自那时候起,你心里便只有圣女二字,紫瞳便可有可无,后来,你回择天城接出圣女,你眼里便只有你效忠的圣女玲珑哈哈哈,择天圣女,即便真的在世,又如何,她永远也回不来择天城,回不了择天城的圣女,多可笑是不?”
妇人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与情人说着情话一样。
跟在她身旁的灰衣男子似乎也习惯了,好似,这些话,他从前就听过一样,久了便会知晓,每次妇人与木轮椅上的男子相处时,就会如此。
灰衣男子知道,他娘又犯病了。其实他也不知,这究竟是不是病,因为,他知道,娘是清醒的。
可一个清醒的人,为何会重复说一样的话?
“娘,为什么要选她?”灰衣男子当没听到她刚才的话,依然正常询问。
这灰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出入墨府与墨亦宏对弈的男子,而木轮椅上的男子,也不是旁人,是金汉时候众人眼里已经被斩首的紫风修。
眼前三人,是一家子,只是站在一起,莫名让人觉得诡异。
“修瞳,你不懂,一个女人埋藏心底的爱,有多大的力量,现在,她会为了她心爱的主子吃脱胎换骨的苦,想着一身本事回去助心爱的人一臂之力,将来,她一身本事的时候,再看她心爱的人对别的女人情深意切,她便会堕入地狱,现在她得不到不怨,是因为她没这个本事,将来她得不到她就会不甘,因为,她明明比她主子喜好的人强大女人啊,一念生,一念灭,浴火重生,谁知道,灵魂是不是来自地狱?”
紫修瞳似懂非懂,回首看了一眼黄沙海,“娘,咱们寻了这么多年,也找不到择天城的具体位置,为何不跟着?”娘不是说,择天城的人,绝不轻易出城,这样的机会,岂不是千载难逢?
“要有耐心,她进去了,便等于,我们知晓了择天城的位置,放心等着,别急这天下将要乱,还早得很,就让择天城替咱们好好打磨那把刀吧,等她出城的时候,修瞳啊,你便拥有了这世上最快的一把刀。”无坚不摧。
听的紫瞳这句话,紫修瞳愣了下神,低声小心而道:“娘,择天城既然这么厉害,等她出来,一身本事,还能听咱们的吗?”
娘这步棋虽好,可是风险太大,谁有了一身本想,还甘心让人驱使,本事越大,风险就越大,到时,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