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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王狂笑道:“道貌岸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演的?当年我替你打理启明,出生入死,还替你挡了一刀。可是你呢?你因为了让我安心受你驱策,替你卖命,你居然命这个狗奴才杀了玳儿!

玳儿当年才多大?他当年如何聪明伶俐,亏得你人前那样夸赞于他,背地里却要了他的命!他若知道是你做的,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好伯父!若非因为玳儿枉死,我又何须将瑁儿养成废物一样?我都是为了让他活着呀!”

暴王依旧疯了似的狂笑,景和帝只觉一阵眩晕。贾琏突然明白为何暴王会谋反了。

景和帝也狂笑了起来:“好,好,好戴权!是朕当年瞎了眼睛,信错了人,玳儿之死,朕的确有责任。”

暴王依旧狂笑不止:“大哥,你现在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给谁看,我已经做了阶下囚许多年,你这些仁人君子那一套,我早就看吐了。”

景和帝怒极反笑,道:“破军,你将真相告诉他吧。”

贾代善应是,将戴权实乃异族细作的前因后果细细告诉了暴王。

暴王刚开始不信,后来见戴权此刻惨状,见被连根拔起的胡家庄,想起当年自己好不容易查到戴权头上,得知玳儿之死真相后,那种无可奈何又心如死灰的绝望。之后,自己查到戴权手上庞大的杀手组织,设法夺来,走上了兄弟阋墙的不归路。

难道,这一切都是异族为了入侵中原设计的?自己兄弟两个,竟是双双落入了他人圈套?

随着贾代善说出越来越多的真相,暴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了满脸的眼泪,令人只看一眼,就五味杂陈。就是珠帘后头的景和帝,亦是难以抑制的心潮起伏。说到底,当年能够舍身替自己挡刀的兄弟变成这样,固然是异族罪该万死,亦是自己眼盲心瞎。

贾琏在公堂上听了一耳朵,也是震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难怪原著中说什么生于末世,难怪原著中新帝上位后,王子腾、史鼎、史鼐、贾雨村等人并没有风光多久,又相继落败。

自己之前全想错了,新帝并非能人,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唯有君王羸弱,奸臣当道,异族才有机会。正如贾探春所言,外面杀来是杀不死的,只有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兄弟阋墙,父子相残,好好的泱泱大国,锦绣河山,才能在建国之后不过三代,就进了末世,应了那一帮假僧道唱的好了歌。

暴王说起司徒玳幼年早亡的旧事,总算将尘封多年的秘密揭开。

原来,当年,忠顺王有长子司徒玳,聪明伶俐,十分出众。后来却莫名其妙死了,忠顺王几经艰辛查到真凶,竟然是戴权所为。因当时戴权是景和帝的心腹,暴王自然以为是皇兄见不得他子嗣出众,怕他谋朝篡位,所以他故意养废了次子司徒瑁,而且自那以后,也没有要别的子嗣。

忠顺王独子十分平庸,他夺来江山能传给谁?正是因此,才助暴王隐藏野心多年。戴权杀了司徒玳,离间景和帝兄弟之后,又将那把邪恶的刀,那些豢养多年的杀手组织露出端倪。

暴王顺藤摸瓜,杀了几个组织的头目,收编其势力,越发走上不归路。殊不知这刀是西海国故意递到他手上的,他以为夺了别人的刀,自己却成了别人手上的刀。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当初的一场挑拨。暴王怕落得长子的下场,不敢向景和帝求证,景和帝恍然不觉,对这个兄弟一如既往的信任。本朝却在西海国细作的谋划下,渐渐走向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