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显然被陈余激怒了,一只大脚踢在陈余肚子上,抡起拳头就要打。拳头抡了小半天,迷龙还是没有揍下去,而是忽然笑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揍你。”迷龙换张笑脸扶起陈余:“揍你更显得我没胆子,就是那个啥,你知道的。”
“气急败坏?”
迷龙用尴尬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懦弱:“啥玩意儿我比李乌拉没种,老子就让你看看,先说好!李乌拉要是再战场逃跑,你就让我亲手毙了他,免得丢东北人的脸。
还有,你不能让李乌拉那个啥,在那里瞎弄,害死人不说还打败仗。”
“你屁话真多。”
陈余没空理迷龙,顺手将刚才从木箱子里翻找到的罐头和饼干抱出去,当抱着两个铁皮盒的饼干和七八个牛肉罐头走出门,门口的羊蛋子难以置信的盯着陈余看。
院子里的杂碎们正在嘲笑阿译长官胸前的勋章,烦啦知道这些勋章来之不易,他嗤笑着躲在柱子后面,剩下的炮灰们盯着院子中,蛇屁股的那口大锅。当陈余出现时,整个院子都寂静下来。
陈余瞥了一眼烦啦,示意他来帮忙,不然炮灰们绝对会一拥而上。
“东北人就是豪气,听说哥们几个要上战场去缅甸,二话不说就让兄弟们吃顿好的。”
话音未落,形如熊罴般的迷龙钻出仓库,手疾眼快将陈余怀里的东西抢走,一脚揣在羊蛋子屁股上,恶狠狠的样子让跃跃欲试的杂碎们吓的后撤,炮灰们看着被抢走的食物不甘心的舔舐嘴唇。
迷龙抱着一堆罐头骂骂咧咧:“我说一转眼货怎么少那么多,你死鱼尽吓糊弄我,趁着不注意偷我货。告诉啊你,以后不能这样,偷我东西怎么!”
如此作态,整个院子里的杂碎们都呆住了。迷龙有这样的家业显然不是靠卖买公平发家的,守住家业更不是靠讲道理的。
可是现在的他如此温和,形如熊罴的身子像是披上一层黑白色的皮毛。一瞬间,陈余恍惚间觉得迷龙就是一只吃竹子,而且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因为他太温和了,温和到几乎温柔的地步。
‘嘭——!’
忽然,收容院那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木门彻底报废,长相猥琐的站长拎着皮带,身后跟着两个带着宪兵袖套的上等兵,站长拎着皮带指向陈余。
“就是他,偷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