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硬了?”慕水寒愣了一愣,退让道:“那我以后尽量软上一些,皇上就让我来教您如何?”
裴熙:“……”
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见裴熙不说话,慕水寒以为她还在考虑,就进一步自卖自夸起来:“皇上同颜蘅是什么关系,同我是什么关系?当年皇上学武的时候,臣可没少做您的陪练,您当时对我还很是满意呢。”
“学武?”裴熙忍不住笑了,一副“朕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你可快别在这里诓骗朕了,别以为朕失忆了就不知道,朕都听阿宴说了,朕当年的武师父是老靖宁侯,因为朕当初淘气得很,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哪里还需要你来做朕的陪练?难不成,阿宴还会骗朕吗?”
慕水寒本想质问裴熙就这么相信萧宴吗,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裴熙刚才埋怨自己“太硬”,便忍着没有说,而是转而解释道:“阿宴没有骗您,我也没有。皇上当年的确是不爱下苦功,老靖宁侯是长辈,对小辈多有纵容,连阿宴这个亲孙儿都没逼着他习武,于是便没有强逼着您学。可后来老靖宁侯归家荣养,您又换了新的武师傅来教,他对您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所以后来您还是凑合着学了一阵子的,只是阿宴身子不好,向来只有臣一人陪您上武功骑射课,所以阿宴不清楚详情罢了。”
裴熙狐疑地看着慕水寒,不确定道:“真的?”
“自然。只不过您学了没多久,臣便去了军中。因着时间不长,阿宴怕是一时没有想起来。您若是不信,回头叫他仔细回忆一番便是。”
见慕水寒说得斩钉截铁,裴熙心里头已是信了。
她正琢磨着和慕水寒一起上课的人到底是她自己还是小光,就听慕水寒用一种微妙的语气同她说到:“不仅如此,皇上过去对我极为信任,就算尹雪城吵着闹着要同您一起学武,您都没有答应,只让我一人近身。”
裴熙闻言不由一怔。
如果慕水寒说的是真的……那这意味着什么?
短短几息之间,裴熙脑海中蹦出无数个念头,其中的一个猜测完全占据了上风。
若她猜得没错的话,过去和慕水寒一起上骑射课的人应当是她自己。
裴熙得出这个结论来,倒不是因为慕水寒一人所言。
她记得之荷她们曾经说过,裴熙下学后从不与慕水寒来往。
而萧宴曾经说过,裴熙上学、下学后的状态非常不统一,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他还说裴熙几乎每日中午都会去庆宁宫小憩。
裴熙第一次梦到过去的自己,就是在庆宁宫中。
如果她的推测没有错,过去她和小光的行动轨迹应当是这样的:她,也就是小影住在空无一人的庆宁宫 * 里,小光则住在太子所居的重华宫。小光每天清早从重华宫出发,到庆宁宫附近的长华殿读书。
因为小光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习武,所以每天中午小光就会借着午睡的名义来到庆宁宫,让小影换上他的衣物替他去上下午的课。
等到下学之后,小影重新回到庆宁宫,小光再从庆宁宫回到重华宫去。第二天周而复始,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