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看了眼黑白照片里温婉清丽的女人,跪下磕了三个头,心里默念了三声对不起,掀开珠帘离开了灵堂。
她刚出来,方文姣又叫住她。
方文姣说:“我和你外公前两天去公园散步,碰到一个背着画架的女人,个子高高的,又白又瘦,你妈妈年轻时候就是这样的。”
郁辞过世早,郁清棠又是这样的身世,性格也孤僻,对方文姣他们来说也是件伤心事,遂很少提起郁辞,许是岁数越来越大,离得近的事越来越模糊,那些深埋在记忆长河里的事反而越发清晰。
哪怕刚提到“你妈妈”三个字眼眶便泛了红,也要拿纸巾擦擦眼泪,继续哽咽地说下去。
郁清棠站着等了会儿,没等到方文姣说更多,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郁清棠这天晚上熬到凌晨四点,好不容易睡着了,特意嘱咐过方文姣不要喊她起床,她一觉睡到了中午,接连几天耗费的精神得到了久违的补充,午餐都多用了半碗饭。
下午,她去了趟泗城特殊教育学校,近来事忙,好几个周末没过来了。
搭公交车在站点下车,郁清棠沿路往前走,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银白色重机车上。
泗城是个小地方,很少有人会开这么张扬的车,而且这款白色是今年的最新款。
她在原地思索的工夫,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郁老师!”
程湛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郁清棠,有缘千里来相会都不够了,这一定是月老用姻缘线把她俩牢牢捆一起了,走到哪偶遇到哪。
郁清棠抬起眼帘,自若和跑过来的程湛兮打招呼:“程老师。”
郁清棠视线越过她肩膀,看向她过来的方向,问道:“程老师怎么在这里?”
程湛兮笑着指指后面的特殊教育学校:“我来做义工。”
郁清棠眼珠轻微地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