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重创,但张匡却还是很快便强行平复了心态,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只是在迈出脚步的同时,张语柔却柳眉一挑,迎着张匡微垂的目光,沉声拒绝:“不!我也要去!”
“子义不会有事,守义也不会有事!”张匡却是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张语柔的要求,紧接着咬咬牙,沉声低喝:“不就是一件小小的走私!不过是冲我们张氏商会来的罢了!就算不要张氏商会,我也会保全他们两个!”
闻言张语柔也是身子一震,没想到一向将生意看的极重的父亲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与此同时一旁的祥叔也不停的向张语柔使眼色,随即转身向张匡伸出了手臂,得到的却是张匡微微的摆手,紧接着思绪愈加清晰的张匡又沉声补充:“不去杨府了,直接去节度府!派人通知仲业兄,节度府见!”
说罢,张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凉亭,在路过张语柔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微微侧眼瞥了对方一眼,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随即又重新迈出了脚步,只是再一次沉声补充:“为了你们,我张覆荣什么都能放弃!”
张匡走了,祥叔快步跟了上去,张武则是凑到张语柔身边低声嘱咐几句,然后便拉着赛义加德迅速跟了上去,同时叮嘱秦墨带着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张语柔和柳笙,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一刻钟的时间,张匡便出现在了节度府,而刚刚前往张府的杨弘文父子也在半路得到消息转路率先抵达了节度府,双方见面并没有过多的话,只是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便快步进入了节度府。
杨弘文父子抵达的时候已经让节度府的牙兵进行了通报,不过节度使李迢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拖着极其疲惫的身躯在书房内等待着两个好友的到来。
近些天太多的政务军务让上了年纪的李迢愈发感到身子骨吃力了,尽管已经喝了一杯热茶,但站在窗口的李迢还是感到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以至于需要不停的抬手揉按着脑袋两侧,身体的不适让李迢甚至怀疑自己随时都可能昏倒。
大唐在东边福建的战事已经彻底崩溃,虽然起义军也遭到了重创,但是据那边传来的战报,起义军曾经将当地几个较大的富庶州县彻底洗劫,而由此也是迅速的扩展了起义军的兵力,据逃亡的败军带来的消息,起义军已经有近四十万之众。
四十万起义军,李迢掌握的整个岭南东道才不过七八万,就算加上广州府刚刚组织成立的两个民团,整个广州府辖内的总兵力才不过将近两万,即便是将整个岭南东道的兵力整合起来,也要相差于起义军五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