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啊?”率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老鸨了,店里发生争斗这种事情可是不妙,做她们这一行的,完全是和气生财,只要顾客高兴了,随手打赏三五十个铜板还是很常见的,可万一要是惹到哪条地头蛇或者某个富贵主子,那可就真是断了一条永久的财路了,更别说还可能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夏晴!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惹到金三爷了?”老鸨惊呼一声,冲着趴在围栏上淌着泪珠的夏晴翻了翻白眼,随即赶忙大声补充:“金三爷,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这就来,这就来!姑娘多的是,千万别扫了兴!尽管挑!”
说着,老鸨就飞步冲进店门,同时不忘伸手拉拽几个姑娘,满脸不耐烦的白了几人一眼,低声呵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楼帮忙!不然今晚有你们好看的!”
“夏晴姐?”还想追赶丁力的赛义加德也是一惊,立即站在原地望了上去,没想到转瞬间丁力就又去而复返,望着那梨花带雨的夏晴,丁力倒也觉得对方挺可怜,一个柔弱女子沦落风尘,却还要受到此般虐待,不禁怒火中烧,沉声询问:“赛义!怎么回事?”
“啊?”正处于内心纠结的赛义加德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向旁边跳开一步,登时惊喜过望,连忙向丁力解释:“楼上这位,可是出了名的艺女,卖艺不卖身!看样子,一定是那金三胖发了疯想来强的,这下才有了冲突!”
“金三胖?什么人?”丁力一听就来了气,最看不起的就是欺软怕硬之辈,更何况还是欺负一个柔弱女子,登时向前跨出两步,目光之中随即出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矮个胖子。
“就是他!”赛义加德登时认出了出现的中年胖子,恶声恶语的向丁力介绍:“金三胖是上一辈的地痞流氓了,据说祖上是新罗人,现在改做海船生意了,不过手下却养着一群无恶不做的家仆护院,在番坊区内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原来你们番邦人在大唐也有帮派!”丁力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心中便恍然大悟了,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别说像番坊区这些外邦人了,就连循州和潮州的癞五和刘三爷来到同属岭南东道的广州府,不也照样得拉帮结派,团结一心才堪堪能有立足之地,这些也都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丁力信奉的可不是强权就可以欺压弱势。路不平,就当有人铲!这才是丁力的内心想法和一贯的做事风格。
“臭!这么长时间了,还在金爷我面前立什么贞节牌坊,不就是钱么,金爷有的是。。”金三胖果然霸气嚣张,咧开大嘴用不是很标准的唐语骂骂咧咧,随后还用新罗语厉声补充几句,嘴角横肉上下抖擞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几近是圆柱体的身形将整个回廊都完全遮挡了,面前哭哭啼啼的夏晴也只能满脸恐惧的不停往后退去,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竟然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只有满眼的骇然。
“此金三胖,非彼金三胖!”丁力想到一个很重要且很出名的领导人,嘴角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番丈高的楼层,低语一声,也不管旁边一脸茫然的赛义加德,自顾自的向着门外支撑的两颗柱子走去。
丈高的距离,对于丁力来说完全不算障碍,更不用说还有可用来攀爬的柱子以及从二楼垂下的一块实木牌匾了。稍稍助跑两步,轻身一跃双手便扣在了牌匾下端的边缘,双脚一蹬身下柱子,腰身用力一个倒挂金钩,双脚便勾在了二楼围栏上,再次扭腰以翻,转眼间整个人便出现在了二楼,动作快的都没人看清,犹如会瞬移一般。
“呀!”破口大骂的金三胖看着近在矩尺的夏晴,刚要伸手去抓对方,突然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向后闪开两步,同时惊呼一声,当看到毫无表情的丁力出现在面前时,很快便恢复了神智,登时火冒三丈,冲着丁力狂妄的威胁着:“臭小子!看你还是个唐人!难道还想在番坊区跟金爷我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