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处理完伤口后一个人回家了,她现在对警方十分抵触, 不接电话,我打算天亮后去趟她家。”
“我跟你一起去。”林清执喝了口咖啡,“如果真跟莲华医院有关,那这背后的牵扯可能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大。油灯街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带人一户户去走访了,并没有登记在册的人员失踪或死亡。”
林清执蹙眉,贺丰宝指指审讯室:“但在调查过程中有重要发现。”
林清执走到玻璃前,看见角落里蹲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这人是从油灯街带回来的。”贺丰宝说,“警察发现时,他正鬼鬼祟祟在一座烂尾楼旁的臭水沟里捡吃的,一边捡嘴里还一边嘟囔,说什么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抢地盘了,他们觉得形迹可疑就带回来了,现在正在问,但是这人智力好像有些问题。”
警员提着肯德基的外卖进了房间,流浪汉从进来起就缄默不语,瑟瑟缩缩躲在角落发抖,直到闻见炸鸡的香味,直勾勾的眼珠子才焕然发出生机。他站起来朝那袋食物扑过去,两个警员上前按住他,指着桌前的椅子:“坐下,你坐下我才给你吃。”
流浪汉的眼珠子放光,循着警员手指的方向坐在了椅子上。
警员掏出食物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问,你答,答对了才有吃的。”
那警员刚毕业不久,还有些孩子心性,捏起块炸鸡放在自己嘴边:“要是隐瞒不说,我就自己吃了,啊——”
流浪汉连忙摆手,惊慌地摇头:“不要吃不要吃——”
“你之前说没人跟你抢地盘,这话是什么意思?”
流浪汉像小学生一样端正地坐着:“我占了一个好楼,他们就打我,把我赶出去自己睡,不过他们现在再也不能跟我抢了。”
“他们是谁?”
流浪汉支吾着说不出来,警员指指自己,问:“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他摇头,警员:“和你一样?”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点点头,警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他们为什么不能跟你抢了?”
“他们没了。”流浪汉露出一个恶毒的笑,黄渍渍的牙咧在外面,“被关在笼子里了。”
……
根据流浪汉断断续续小孩画图一样的描述,警方大致还原了那天夜里的经过。
暂居在烂尾楼附近的流浪汉大概在二十个左右,白天出去捡吃的,晚上躲在楼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