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守府出来,沈柏的眼睛很亮,思绪发散到很远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接下来有很多事可以做。
接下来两日沈柏带着小七小八在城中转悠,东西没买几样,城里杂七杂八的小道消息倒是打听了不少。
清明前两日就开始下雨,边关的雨不像瀚京那般绵软,跟夏雨一样磅礴,还伴随着轰隆的春雷声。
雨水顺着房檐噼噼啪啪的砸下来,屋里也冷,沈柏吃过早饭又缩会被窝里,让小七小八点了灯,拿着一本猎奇的游志看。
正看得出神,下人来秉,说有人登门拜访,沈柏忙穿好衣服去前厅。
长廊都被雨水溅湿大半,走在檐下沈柏也撑了把伞,快到前厅的时候看见门外放了两套蓑衣斗笠,便知来拜访的有两个人。
沈柏收了伞走进厅里,看见周鹤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着,小八给两人上了茶,两人很是拘谨,一口没喝。
老者应该是周鹤的父亲周岩,他年岁和镇国公差不多,但看上去要苍老太多。
这样的年纪,还能将烈马驯服成那般乖顺,可见技艺有多高超。
沈柏心生敬佩,进屋后先打招呼:“老先生好。”
周岩站起来,有点受宠若惊,沈柏站在他面前,诚恳的说:“老先生的马术相当高超,理应晚辈登门拜访的,没想到先生今日会冒雨前来,如此看来倒是打扰先生了。”
周岩连忙说:“平日白天都要干活,今天下雨无事这才冒昧前来,是草民打扰了夫人才是。”
“我平日也没什么事做,先生来是我的荣幸,算不得打扰。”
沈柏让小八通知厨房多做几道好吃的菜,细细问了周岩关于驯马的问题。
上一世跟着顾恒舟,沈柏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她问的问题不算外行,周岩意外,回答得很认真,毕竟是聊的自己最擅长的事,沈柏又很会接话,周岩很快打开话匣子。
周鹤坐在旁边脸色变了又变,从来没发现自己父亲是这么健谈的人。
愉快的聊天让时间过得很快,饭菜上了桌,周岩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有些赧然,沈柏招呼他们上桌吃饭,状似无意的问:“周先生的马术这么好,除了自家人,可还有别的传人?”
周岩表情一僵,似乎被这个话题戳到痛处,周鹤立刻接话说:“这种技艺一般都是代代相传的,而且学习马术很危险,如果不进军营一般也没什么前途,没什么人愿意学这个。”
这确实是实话。
但周岩这把年纪还要自己驯马,多半是因为周岩这个传人没有很强的天赋,学不到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