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玉一直就在盯着沈柏看,看见顾恒舟的维护之举,脸色微变。
自顾恒舟买了宅院出去住,叶晚玉这三年见他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好在顾廷戈卸甲归田后,依然住在国公府,勉强让二房挽回了一点颜面。
而且看在顾廷戈的面子上,叶晚玉也不能跟顾恒舟一个晚辈过于计较,她伸长脖子又看了看沈柏,轻声问顾恒舟:“行远,这位姑娘是……”
“南襄国东方家的人,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我奉命带她回来。”顾恒舟寡淡的说,叶晚玉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对东方家并不了解,连南襄国也只听过这么一个地名,并不相信顾恒舟说的话,低声说:“我怎么瞧着这姑娘很像沈家消失的大小姐?”
叶晚玉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也都停下交谈,竖起耳朵想探听一二,看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恒舟目不斜视,沉沉的说:“不是她。”
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前后左右的人都听见。
顾恒舟的语气很笃定,隐隐还有两分震慑之意,众人心下凛然。
看顾大统领这意思,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说了这姑娘是东方家的人,那就必然是东方家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了呢。
叶晚玉被堵得没了话,过了一会儿,顾淮谨和顾廷戈相携走来。
顾淮谨也老了一点,不过周身的气质更寡淡一些,书卷气更浓,像是淡泊名利,只最新学术的人。
顾廷戈交了兵权,穿着镇国公的天青色金丝绣白虎华服,依旧是肩背挺阔、健步流星的大大统领风范,只是少了杀伐之气,多了亲和。
顾淮谨坐到叶晚玉旁边,顾廷戈坐到上首的位置,正好在沈柏左边,沈柏低着头,心虚得连呼吸都收敛起来。
不知道顾恒舟回来之后有没有见过顾廷戈,顾廷戈看到沈柏,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惊愕的神色,只是平静的问:“这位就是东方家的姑娘?”
“是。”
顾恒舟替沈柏回答,沈柏知道自己不说话很不礼貌,咬咬牙还是抬头说:“晚辈见过镇国公,晚辈远在南襄,也经常听闻镇国公的英勇事迹,对镇国公相当倾佩,没想到今日能亲眼得见镇国公,实在是三生有幸。”
沈柏嘴皮子麻溜,这一番话说得都不带换气的,谄媚得很。
顾廷戈看着她,片刻后笑道:“东方家的姑娘还挺会说话的。”
顾廷戈眼神明亮,笑起来时,有种洞察一切的睿智,沈柏不敢多言,干巴巴的笑道:“谢国公大人夸奖。”
镇国公的威严太甚,沈柏比见了沈老头还要害怕。
说完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肩上忽的一重,顾恒舟揽着她的肩膀对顾廷戈说:“她胆子小,爹你别吓到她。”
沈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