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戈一回来,李云觉便带着那三万将士去安顿,孙毅光则带越西使臣团去住下。
这次大战,镇北军的伤亡也称得上是惨重,这个时候越西使臣团出现在这里,营里所有人对他们都是咬牙切齿,但恒德帝没有要宣战拿下越西的意思,他们也不能对使臣团做什么,挑起战乱。
让使臣团的人住下,孙毅光还专门抽调了几个名信得过的将士守着,既防止使臣团的人玩什么花样,也避免营里有人太冲动会寻衅滋事。
顾廷戈直接回了主营帐,顾恒舟和沈柏一早便候在营帐外面,见到顾廷戈,同时拱手行礼。
顾恒舟:“父亲。”
沈柏:“顾叔叔。”
顾廷戈步子微顿,目光在顾恒舟和沈柏之间来回扫了两遍,这一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步走到两人面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沉道:“好小子,干得漂亮!”
顾廷戈说完拉着两人进帐。
营帐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只是那面屏风被搬走了。
顾廷戈也没在意,进帐后对顾恒舟和沈柏说:“明日一早,你们就启程回瀚京。”
顾廷戈的语气非常凝重,顾恒舟和沈柏立刻听出其中有不寻常的意味,顾恒舟问:“父亲今日刚到远烽郡,还没和越西使臣团签订和平协议,为何要这么着急的赶我们走?”
顾廷戈回头看着两人,也没绕弯子,坦白的说:“这次漠州和远烽郡大旱,我已猜到越西敌军可能会趁机进犯,若是我立刻带兵从瀚京赶回远烽郡也是可以的,但陛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朝堂上人心惶惶,太子殿下根基尚浅,我若不在京中坐镇只怕会出大乱。”
苏家派人来接苏潋秋回京的时候,顾恒舟和沈柏就听说了这件事,只是没想到恒德帝竟然病重到这种程度。
顾恒舟关切的问:“现在陛下身体如何?”
顾廷戈警惕的看了沈柏一眼,沈柏立刻竖起三指发誓:“沈柏和顾兄还有顾叔叔立场一致,绝对不会将今日听到的事到处宣扬。”
在漠州的时候,钱搏天把顾恒舟和沈柏都狠狠夸了一番,顾廷戈也知道沈柏在这场大战中起了关键作用,闻言失笑道:“这次没有你小子,远烽郡守不守得住还是个问题,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猜到现在京中是什么情况。”
这话便是要考沈柏了。
沈柏也不推辞,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从容道:“顾叔叔坐镇京中是为了稳住大局,如今护送越西使臣团回了远烽郡,只有一个原因,太子殿下有能力主持大局。”
如果不是确定京中绝对不会出乱子,顾廷戈是不可能离开瀚京的。
顾廷戈挑眉,示意沈柏继续,沈柏深吸一口气说:“京中百姓并不知道陛下的病情如何,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一定完全清楚陛下的情况,如今远烽郡的危机已解,陛下应该有意要肃清朝堂,查出背后装神弄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