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光接过,仔仔细细看那兵符上的雕花刻纹,每一寸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差别,确实是可以号令昭陵所有兵马的兵符。
过了好一会儿,孙毅光才把兵符还给沈柏,长叹了一口气说:“陛下和大统领既然愿意将兵符给小柏,便是相信小柏的能力。”
孙毅光说完,一掀衣摆屈膝跪在沈柏面前,高声道:“从即刻起,镇北军左副将孙毅光,当视沈大人如大统领,听从沈大人差遣!”
见了兵符,孙毅光对沈柏的称呼也变成了沈大人。
沈柏俯身把孙毅光扶起来,认真的说:“请孙副将相信,顾兄对我来说是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顾兄有足够多的时间找到越西敌军的囤粮所在并成功烧毁。”
孙毅光点头道:“陛下、大统领和行远都相信沈少爷,末将自然也是相信沈少爷的。”
沈柏收起兵符,温声说:“沈柏定不负重托。”
越西敌军在那一夜偷袭攻城失败后,整整三日没再有什么动静。
第四日清晨,越西敌军再度集结,至少有两万人兵临城下,用巨石、木车还有箭火攻城。
这一次攻城从清晨持续到傍晚,喊杀声停下的时候,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双方损伤惨重,尸横遍野。
乌鸦和秃鹫在上空盘旋鸣叫,似在为已经死去的人悲鸣,又似在为大量腐肉美食狂欢。
如血的残阳下,越西兵马撤退,城楼上的将士全都靠在城墙后面休息。
厮杀了这么久,每个人的喉咙都干得好像要着火了一样,但没有水可以让他们解渴。
军医背着药箱在四处帮人包扎伤口,孙毅光和李云觉在城楼上转了一圈,简单清点了一下伤亡人数,凑到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这一次攻城,越西敌军的策略做了很大的调整,他们不再采用人海战术往城楼上爬,而是在箭镞上缠上浸了桐油的布匹,点了火射到城楼上。
在火攻的掩护下,再用投石器和木车作为辅助攻击。
原本有城墙做掩体,他们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但今天他们的伤亡几乎和越西敌军持平。
这样下去,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不过在这些将士面前,李云觉和孙毅光都没表现出什么,下了城楼,两人和钱搏天汇合,钱搏天的脸色不大好,低声说:“这次越西这个敌将什么来路?怎么战术运用得这么好,简直就像城里有他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