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觉不认同,心里还是梗得厉害,还想继续追问,孙毅光打断两人的对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柏问:“沈少爷和行远在太学院是同窗吗?”
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与顾兄不仅是同窗,还是同桌,顾兄在太学院文武兼备,是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连陛下都很器重顾兄呢。”
沈柏不遗余力的夸顾恒舟,孙毅光并不意外,又问:“行远是大统领的独子,自然是很出众的,沈少爷愿意奔波千里来陪行远过除夕,应该和行远关系很好吧,我瞧着行远性子颇为疏冷,除了沈少爷,行远在京中可还有其他朋友?”
沈柏下意识的想说顾兄只有我一个朋友,但转念一想,这样说的话未免显得顾恒舟太可怜了。
沈柏转而道:“当然有啊,顾兄和周德山校尉的独子周珏还有太子殿下关系都很好,不过比起他们,顾兄还是和我更亲近一些。”
沈柏故意把自己的地位拔得高一些,孙毅光多看了沈柏两眼,眼底带了笑意,说:“沈少爷性子开朗,活泼外向,与行远正好互补,有沈少爷陪着行远,他的确是会开心一点。”
是这个理儿!
沈柏一个劲儿的点头,欢喜得不得了。
孙毅光又说:“沈少爷来得突然,好在军中还有多余的营帐,收拾一下便能入住,不过沈少爷一路奔波应该辛苦了,可要先沐浴更衣早点休息?”
沈柏正兴奋着,不大想睡,正要推辞,顾恒舟把她拎起来,淡淡的说:“两位叔叔和众将士继续,我带她去营帐看看。”
安排营帐的事一直是李云觉在负责,李云觉下意识的要跟着一起,被孙毅光抓住裤腰拉得重新坐下。
孙毅光一脸慈爱的说:“你们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不会出事的。”
顾恒舟带着沈柏离开,李云觉瞪着孙毅光,狐疑的问:“你又在打什么算盘,行远才来营里几天,对这里还不熟悉,他怎么知道怎样安排小柏才是最好的?”
孙毅光翻了李云觉一记白眼,懒洋洋的说:“老东西,都快年过半百了,眼神还这么不好使,以后上战场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在军营斗了一辈子的嘴,李云觉给了孙毅光一拳,怒道:“说谁老东西呢,是不是想打架?你眼神儿好,那你刚刚都看出什么来了?”
孙毅光抱过旁边的酒坛子打开喝了一口,看着越少火焰越高的篝火堆幽幽道:“你以为刚刚那出戏是演着玩儿的?”
李云觉想也没想直接反驳:“不然呢,难不成还是真的发生过的?”
李云觉说完愣住,想起顾恒舟刚来镇北军军营那天晚上喝醉酒以后说的话。
他说,他喜欢一个人,那人现在女扮男装,他没办法娶她。
沈家那小子个子小小,和他关系又那么好,唱戏演女子的时候,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柔弱,这人……
李云觉手抖了一下,和孙毅光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深意。
李云觉也打开自己那坛酒喝了一口。
酒是沈柏从漠州带来的女儿红,酒香醇厚,回味无穷,虽然不及烧刀子烈,喝着却也不赖。
酒是好酒,人也是挺好的姑娘,就是这身份太让人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