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见过很多天桥杂耍变戏法的人,但刚刚发生的一切明显不是变戏法,这个面具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识,如同东恒国传承数百年的祭祀一样,有着一般人不能理解窥知的神秘力量。
绿尖一个人睡在外间,在橙光最鼎盛的时候看到了一点光亮,怯生生的问:“少爷,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沈柏没回答,把面具放到枕头下面,绿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只能压下不安睡了。
第二天沈柏起了个大早,亲自喂小孩儿喝了奶,把他交给绿尖,又嘱咐李杉好好守着院子,除了沈孺修,惜若苑的人谁也不能进书韵苑,然后才出了太傅府。
沈柏心里有疑问,本想借着带寒辰游瀚京的名头把人从宫里约出来仔细问个清楚,半路却遇到吴守信。
吴守信骑着马刚从城外回来,他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金银双丝绞祥云暗纹锦衣,墨发用发带高高束起,额间戴着一根暗金色抹额,看着比平日要俊朗帅气许多。
沈柏站在马下仰头看着他,眉毛微挑,吴守信翻身下马,好奇的问:“柏弟既然已经回了太傅府,今日东恒国大祭司离京,你怎么没去送送他?”
离京?
小爷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人会不告而别啊!
沈柏想也没想就要往吴守信的马上翻,吴守信捞住她的腰把她从马背上拉下来,皱眉道:“你要去追大祭司?他骑汗血宝马走的,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个时候你是赶不上他的。”
留下这么大个悬念就走了,存心想把人的胃口吊死吗?东恒国的历任大祭司难道都这么欠儿?
沈柏无语,恨不得能把寒辰揪过来胖揍一顿。
沈柏的表情很是郁闷,吴守信思索了片刻说:“柏弟可是有要事要问大祭司?我这几日正好无事,不若你修书一封,我替你追上去问问大祭司。”
这么玄乎的事,哪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沈柏摇摇头,人都已经走远了,想不明白就只能先搁在这儿呗。
心里装着事,沈柏没注意到吴守信还揽着她的腰没放,周围的人却都把目光朝他们看来,吴守信连忙松开沈柏,不自在的掩唇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听说昨日太傅夫人生了,恭喜柏弟,你有弟弟了。”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我娘生的。
沈柏翻了个白眼,表情并未好转,吴守信提议道:“今日正好碰上,不如我请柏弟去追鹤楼小酌两杯,如何?”
得了吧,小爷现在要忌口,什么都吃不了,酒更不能沾半滴,还能如何?
沈柏下意识的想拒绝,吴守信又说:“正好我还有话想与柏弟说,就吃一顿饭,耽误不了柏弟多少时间的。”
就这么锲而不舍,还真是有要事?
沈柏不好再拒绝,点了点头,吴守信高兴起来,翻身上马,而后朝沈柏伸出手。
沈柏刚要伸出手,一道冷厉的目光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