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娥,赵稠怎么会在意这些?

赵稠一问三不知,李德仁额头的青筋轻轻鼓跳了一下,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口舌,回到最初的话题问:“今天陛下跟你说了什么?”

赵稠心虚起来,如实交代:“父皇说我这些年行事越发没有分寸,有敲打警醒之意,我已经向父皇保证,五日内查明真相,给他一个交代,外公可能让人查出这本画册出自什么人之手?”

李德仁抿唇,脸色难看,查倒是能查,但城中画师上千,要想在五日内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并不容易。

而且就算最终查到那画师是谁,没有充足的证据,也不能证明是沈柏唆使他作的画。

但赵稠已经在恒德帝面前做了承诺,这五日总要做点什么才行。

李德仁说:“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这几日你老实在迎泽宫待着,别再找沈柏生事,也不要惹其他麻烦!”

李德仁说完要走,赵稠又说:“对了外公,今天我在宫里遇到卫如昭了。”

卫如昭回宫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时隔十年,这是李德仁头一回从别人嘴里再听见卫如昭这个名字。

他扭头看向赵稠,赵稠继续说:“他长得很像先皇后,和沈家那小子待在一起,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

卫如昭才刚回京就和沈家那小子凑到一起了?

李德仁心中越发不安,面上却浮起和善的笑:“国舅都在云山寺清修十年了,他和沈家能有什么干系?你好好听我的不要到处乱跑便是!”

赵稠懒懒答应:“哦。”

李德仁离开迎泽宫,先去内务府查到顾恒舟那日带走的是一个叫春喜的宫娥,又让人给德妃捎了个口信然后才从玄武门出宫,乘马车回丞相府。

马车行到半路,丞相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奴送来消息,说沈柏移情别恋自荐枕席的消息是国公府二少爷顾恒修放出来的。

李德仁思索了一会儿,让马车改道去追鹤楼,派家奴给顾恒修送了封信。

傍晚时分,顾恒修穿着一身月牙色银丝绣苍松锦衣低调走进追鹤楼,与此同时,赵彻也踏进凌昭宫大门,准备陪卫如昭一起用晚膳。

赵彻只想抓紧机会跟舅舅拉近关系,沈柏却腆着脸凑到桌上一起吃饭,不过她舌头痛得很,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捧着肉粥喝。

吃完饭,宫人收走碗筷,送来热茶解腻,沈柏嘟着腮帮子吹凉后只喝了一口,便用手指蘸着在桌上写道:殿下,我突然想到一计,此计颇为无耻,殿下可愿闻详情?

赵彻问:“既然觉得无耻,为何还要说?”

沈柏写道:因为此计能除殿下心头大患。

这人又知道他的心头大患是什么了?

赵彻瞪着沈柏,沈柏眉眼弯弯,笑得谄媚又无害,好像这几日胡作非为的人根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