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瀚京锦衣玉食的长大,到军营做校尉已经够苦了,若是再到睦州做校尉,简直和受刑没什么区别。
赵彻本以为顾恒舟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顾恒舟就开口说:“微臣愿意,之前的校尉什么待遇微臣就什么待遇,殿下不必优待微臣。”
顾家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特意关照,因为那是对他们能力的质疑。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彻没有理由再拒绝,思索半晌叹息着说:“此事等回京后再说,就算本宫答应,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跪在他面前的可是镇国公独子,镇国公驰骋沙场数十年,为了昭陵出生入死,再把他唯一的儿子下放到睦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顾恒舟已经铁了心,沉沉地说:“微臣会想办法说服陛下,谢殿下体谅!”
心头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赵彻让顾恒舟先离开。
顾恒舟起身退出营帐,走了没几步,沈柏从一棵树上跳下来。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金灿灿的晨光从云层投射出一点,黑夜渐渐退散,光明将至。
沈柏背着手走到顾恒舟面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膝盖,懒洋洋道:“又给殿下跪了吧,你想改任睦州校尉,殿下同意了?”
晨光清冷柔和,她一夜没睡,脸上却没有丝毫倦色,眼眸明亮似火,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一开口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顾恒舟绷着脸没有说话,沈柏仰头看了看天,眉眼弯起染上笑意,自顾自的说:“其实睦州也挺好的,到处都是茶山,山清水秀,空气也很不错,顾兄若是到这儿来做校尉,还可以经常捎些好茶饼给我,而且瀚京离这里也不远,日夜兼程最多五日便可抵达,快得很。”
他还没到御前禀报这事,她就好像在给他送行了。
顾恒舟有很多话想说,但看见沈柏笑盈盈的脸,一开口却变成了顺从的附和:“嗯,快得很。”
听他这么说沈柏很高兴,不仅眉眼弯弯,嘴角都咧开上扬:“顾兄放心,到时候我会经常给你写信,让你知道京中发生的大小事宜,一得了空,我还会到睦州来看你,到那时你可不能撵我走,得好吃好喝的让我住下。”
这像是她的风格,顾恒舟淡淡的说:“好。”
“我还要好茶,最好是请明前茶。”
“好。”
“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算日理万机也要抽出时间陪我游玩。”
“好。”
“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