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孺修刚从宫里出来没多久,看见沈柏那一身打扮,眼皮一跳,听见她说完话,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他放下笔,觑着沈柏依然被纱布缠裹着的指尖:“手不痛了?又想蹦跶了?”

沈柏晃晃脑袋:“您甭管我痛不痛,就说行不行吧,若是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沈孺修不敢想沈柏嘴里的其他办法是什么办法,只知道把人拴在自己跟前比让她在一边胡乱折腾要安全多了,沉声叮嘱:“带你进宫可以,进去以后不许随意走动,跟在我身边。”

沈柏随口回答:“宫里没什么好逛的,我就是想跟顾兄说几句话。”

酉时一刻,沈柏和沈孺修一起坐马车出发参加宫宴,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两人下车,沈孺修亮了腰牌和请帖后,禁卫军放行,两人一起进去。

和上次一样,两人穿过了重重宫门检查,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早就候在宫门后的引路太监。

参加这次宴会的人不多,宴席设在御花园旁边的华辰宫,沈柏和沈孺修到时,席间已经坐了不少人。

沈柏扫了一眼,除了恒德帝和淑妃,还有三公和六部的尚书在,除了丞相家中没有适婚女眷,其他人无一例外,带的都是家中的女儿。

看这阵仗,沈柏轻轻挑了下眉,合着今日庆功宴不单单是为了庆功,还想给国公府塞人?

沈孺修带着沈柏到恒德帝面前行礼,恒德帝象征性的关心了沈柏两句,沈柏熟练的拍了几句马匹,恒德帝便让他们找位置坐下。

宫人过来帮两人斟了酒,这次是上好的汾酒,沈柏闻到味道便馋得不住的咽口水,不过考虑到现在这具身体酒量不行,沈柏忍着没喝,只闻着味儿解馋。

过了一会儿,顾恒舟和周珏一起走来。

周珏是第一回 自己单独进宫赴宴,特意换了一身玄色华服,衣服是新做的,上面是绣工精湛的鹤羽,纤毫毕现,衬得他比平日文雅许多,书卷气扑面而来。

顾恒舟的打扮和平日差不多,一袭银色华服,上面用银丝绣着枫叶状暗纹,低调奢华,恰好和沈柏颜色相撞,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秋猎回来,沈柏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顾恒舟了,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身上那股子清冷孤傲的劲儿越发明显,好像从骨子里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出冷意,让人不敢接近。

周珏一眼就看见沈柏,不过在御前不敢声张,只暗暗瞪了沈柏一眼,顾恒舟的目光很巧妙的避开沈柏没有和她对视,径直走到恒德帝面前行礼。

恒德帝把顾恒舟和周珏都夸奖了一番,让两人落座,正准备让孙越海宣布开宴,门口的司殿太监高呼:“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