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点头如捣蒜,把之前给顾恒舟说的话又给赵彻学了一遍:“我不争名次,可以在后面帮殿下捡猎物,帮点小忙。”

她一脸谄媚,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眸底映着天上的圆月,叫人生不出分毫厌恶,赵彻唇角微勾,点头:“可以。”

沈柏咧嘴笑起,朗声道:“谢殿下恩准!”

被赵彻点名随侍左右,沈柏是一路哼着曲儿回营帐的,一掀帘,看见沈孺修坐在屋里,沈柏脸上的笑意微敛:“爹,你怎么在这儿?”

沈孺修抬眼觑着沈柏:“顾家那小子早就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沈柏走到床边,见桌上放着几个黄澄澄的橘子,剥了一个丢进嘴里,满不在乎的回答:“太子殿下找我说了几句话,怎么了?”

沈孺修眉头紧皱:“你在太学院招惹太子殿下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合着在他老人家心里,她成天就只会惹是生非吗?

沈柏不爱听这话,吐了籽用橘子皮装着,懒洋洋的开口:“太子殿下怕秋猎无聊,让我这几天随侍左右,我都三个月没去太学院了,能怎么招惹他?”

沈孺修表情凝重没有半点缓和,沈柏知道他又要唠唠叨叨那些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时辰不早了,我还要洗个澡,爹您能先出去吗?”

沈孺修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他盯着沈柏看了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沈柏叫李杉送来热水沐浴,换了中衣舒舒服服的躺下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沈柏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靛青色绣翠竹长衫溜溜达达在扎营的地方闲逛,负责后勤的宫人垒了灶架上大锅熬了肉粥给随行的医官、禁卫军分食。

远远地沈柏便闻到肉香,正要过去,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声音尖细的说:“沈少爷,太子殿下请你去帐中一起用早膳。”

沈柏余光看见顾恒舟和周德山带着一队骑兵过来吃早饭,还是想跟顾恒舟打个招呼,那个太监压低声音说:“沈少爷,太子殿下不喜欢等人,若是沈少爷不想干这个差事,太子殿下还可让别人来做。”

罢了,这几天不打招呼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得罪了太子殿下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沈柏强按下心底的躁动,调转步子跟那个太监朝赵彻的营帐走去。

顾恒舟也看到了沈柏,他原以为这小骗子会像平日那样没皮没脸的凑上来打招呼,没想到沈柏什么都没说,直接跟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

“行远,怎么了?”

周德山打了一碗肉粥轻声问,顾恒舟回过神来,接过宫人递来的碗摇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