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楼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人作呕得厉害,沈柏听他说自己还能忍,听到他说顾恒舟,火气顿时涌到天灵盖,抬脚就想踹了屏风冲过去把姜映楼胖揍一顿。

你丫才喜欢兔爷,你们全家都喜欢兔爷!

沈柏刚动作,顾恒舟就揽住她的腰,抬手掩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

顾恒修也被姜映楼的话惊住,连忙否认:“我大哥是正常的,不可能喜欢兔爷,你不要乱说!”

姜映楼摸着下巴笑得一脸玩味,顾恒修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你有事就说事,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姜映楼白了顾恒修一眼:“顾少爷一没胆量,二还和世子兄弟情深,我何必再白费口舌?”

顾恒修被激将,咬着牙回答:“谁说我没有胆量?”

姜映楼双手环胸,玩味的看着顾恒修,顾恒修手心和后背都冒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搭上姜家这条线,他就再也别想和姜家划清干系,但他更知道,没有他,还有很多人都想攀上姜家这个高枝。

他不做,多的是人为姜家做事。

顾恒修感觉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往前如履薄冰,但彼岸是富贵荣华,往后虽然脚踏实地,却只剩一片荒芜。

他在大哥的阴影下活了十七年,他不要这样活一辈子,所以他要搏一把富贵荣华!

打定主意,顾恒修的眼神变得坚定,声音也平稳下来:“我既然来赴了姜兄的约,就有把握办成姜兄交代的事,姜兄不妨直说。”

姜映楼等的就是这句话,勾唇邪肆的笑起:“顾少爷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难事,沈少爷生性顽劣,若是在国公府犯下一两桩错事也很正常,若是这错事离谱到能置他于死地,就再好不过了。”

顾恒舟揽着沈柏的手微微失力,姜家的人竟然想要沈柏的命!

这个小骗子是纨绔了点话多了点离经叛道了点,但与姜家完全没有任何私怨,姜家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

沈柏早就停止了挣扎,她对姜映楼说出来的话很意外,但意外之后又觉得很合理。

姜德安这个太尉作为三公之首,最看不惯的就是她爹这个臭书生,只要沈太傅还在教书育人,朝堂上就永远还有和姜太尉不同的政见,天底下的言论就永远不能统一。

言论不统一,底下的人就不能变成乖乖听话的傀儡,那姜家也无法一直高枕无忧。

顾恒修被吓傻了,姜映楼喝着酒吃着菜,耐心的等顾恒修慢慢消化掉这个消息。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当朝太傅之子绝非易事,顾恒修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满口答应,只说需要时间慢慢筹划,见机行事,姜映楼很爽快地答应,毕竟校尉营的事刚出,沈柏若是马上就出了事,难免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后面的饭顾恒修吃得心不在焉,等姜映楼吃饱喝足,顾恒修立刻丢下碗筷和姜映楼一起离开。

确定人走了,沈柏才推开顾恒舟,气得背着手在原地打转,转了两圈还是不能消气,咬着牙恨恨的说:“他大爷的,姓姜的嘴太臭了,小爷得找麻袋套他头上黑揍一顿才行!”